“就憑你,也敢與我抗衡?”魇母冷笑,聲音刺耳,帶着無盡的嘲諷。
時硯的眼睛逐漸模糊,腦海中的記憶仿佛也開始裂開。他想到了塗山的錦錦,想到那些曾經的溫暖時光,想到了自己曾經努力拼搏的日子。突然,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讓一切為之付出代價。
他猛地用力閉上眼睛,壓制住腦海中侵襲而來的痛苦,低聲念道:“我不能……讓她失望。”
但他面前的魇母,不斷逼近,他的靈力幾乎耗盡,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求救的信号。忽然,魇母擡起手,黑霧彌漫,黑色的魔爪抓向時硯的心髒,刹那間,他感覺自己的整個靈魂都在被撕裂,幾乎無法忍受的痛楚讓他無法再支撐片刻。
就在他即将倒下的瞬間,一股異樣的力量突然湧入體内——
是魂燈的微光在他的靈海深處微微亮起,似乎回應了他的呼喚。
“什麼……”魇母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注意到時硯體内突然爆發出的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那股力量并非來自他的金丹,而是來自一種比金丹更深層的存在,仿佛是靈魂本源的覺醒。
時硯的身體驟然發生變化,金光環繞着他,原本渙散的力量開始凝聚。他的靈力逐漸回升,盡管仍然十分虛弱,但這股力量卻如同最後的曙光,燃起了他體内那片幾乎熄滅的希望。
然而,魇母并沒有輕易放過他。
她揮手将黑霧再次籠罩過去,籠罩了整個天地。那黑霧中的腐化之力迅速侵蝕時硯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根筋脈,仿佛要将他完全瓦解。而他體内的魂燈火光雖然仍在閃爍,但顯然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時硯感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被鎖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中,無法掙脫。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渾身劇痛,似乎連每一秒的存在都在燃燒着他最後的一絲生命力。他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态根本無法與魇母對抗。魇母的魇術早已超越了常規的戰鬥,她在與時硯對決時,帶來的不僅僅是力量上的壓倒性優勢,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打擊,甚至讓人陷入精神的崩潰。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上古的預言會說我能戰勝魇母?”時硯腦海中充滿了混亂的思緒。他思考着預言中的話,拼命尋找着答案,但答案始終不清晰。也許,他并不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也許,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宿命的騙局。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風起,時硯的耳邊響起錦錦的聲音:
“時硯!”
時硯猛然睜開眼睛,那一瞬間,他的靈魂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牽引,回歸了清明。他看到錦錦站在遠處,身邊的光芒璀璨而奪目,宛如天降神力。
“我來幫你!”
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暖,時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湧向自己,融入他的靈魂深處。是塗山的靈力,還是她的信念,在這一刻交織成了不可阻擋的力量。
然而,盡管得到了幫助,時硯明白,這場戰鬥依然艱難。他的身體雖然恢複了一部分力量,但魇母的力量依舊強大。勝利的希望,依然渺茫。
但至少,這一次,時硯并不再孤單,他的心中有了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多麼艱難,他都會站起來,保護自己在乎的人,直至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