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塗山主殿之上,異象頻仍。
那日午夜,整個塗山籠罩在一片淡紫色的迷霧中,月華被遮蔽,山中靈泉突然沸騰,天火自空中飄落,如有神秘力量正在悄然侵蝕着塗山的根基。
時硯立于靈主台前,隻見錦瀾取出一方古老殘碑,其形如彎月,通體漆黑,周圍纏繞着不祥的灰氣。
“此乃‘歸虛碑’,上古時便是開啟‘歸虛引’的唯一鑰匙。”
他輕輕一撫,碑面亮起淡淡金光,隐約可見一條貫穿天地的鎖鍊正在慢慢斷裂。與此同時,整個塗山腹地的氣息陡然凝滞,仿佛有一雙無形之眼自黑暗中窺視。
“魇母……已經在試圖蘇醒。”靈主語氣凝重,聲音仿佛壓着風雷。
他望向時硯:“歸虛引是一場魂靈之戰,無法依靠□□或法器。唯有将神魂投入碑中,方可尋得那封印核心。”
“你一旦踏入,便需獨自面對那未知的靈魂領域。若你敗,不僅你将身隕魂滅,整個塗山也将随之沉淪。”
時硯眉頭緊蹙,但眼中沒有猶疑之色。
“我已做好準備。”
靈主點頭,随即将手中靈訣印入碑中,頓時天地一暗,碑面猛然開裂,裂縫中泛起一道漩渦,宛如通往另一世界的幽門。
正當時硯邁步欲入時,忽聽一聲熟他淡聲道:“我答應你,會回來。”
說罷,踏入碑門。
碑門之後,是無盡黑霧。
時硯一步踏入,刹那間天地翻覆,仿佛整個人墜入了萬丈幽淵。周圍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氣,翻滾如潮,耳邊不斷有呢喃低語,像無數厲鬼在嘶吼哀嚎。魇母的氣息,如滲入骨髓的寒毒,一寸寸冰封了他的靈海。
她宛如一座不朽的黑暗山嶽,籠罩了他整個人生的光亮。她不僅強大,還能通過魇術侵蝕他的心智,撕扯他的靈魂,讓他的每一步行動都變得異常沉重。每當他試圖反擊,魇母便擡手散發出更多的恐懼之力,這股力量似乎不再是攻擊,而是直接吞噬他的一切。
“這就是你的力量嗎?異世之人,不過如此。”魇母的聲音冰冷至極,仿佛一刀刀割裂他的一切希望。
然而,這種打擊遠不止如此。
魇母的手指一揮,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渦突然出現在時硯身後,那漩渦仿佛吞噬着所有的光與熱,吸走了他一部分靈力,導緻他體内的金丹之力再次萎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艱難,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在變得更加沉重。
時硯想要反擊,卻發現他的力量正不斷流失,每一刻都在掙紮中承受着魇母無形的壓迫。他舉起劍,卻像是舉起了沉重的鐵砍刀,揮動之間的力量變得虛弱。每次碰撞,劍身的震動都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痛楚,似乎連骨髓都在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