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的月光穿過實驗室的百葉窗,在糖紙圖譜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江蘅的蝴蝶吊墜突然劇烈發燙,培養皿裡懸浮的糖紙宇宙開始扭曲,那些閃爍的光點如同被無形之手攪動的星群,迸發出刺目的光芒。
“時空坐标在偏移!”許星遙抓起一旁的檢測儀,屏幕上的數據瘋狂跳動,“有新的宇宙碎片正在靠近,能量波動和二十年前實驗室事故如出一轍!”
話音未落,牆面突然泛起水波紋般的漣漪,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從中跌出。江蘅的呼吸瞬間停滞——來人脖頸處的楓葉胎記與許星遙如出一轍,隻是眼神裡凝結着冰霜,實驗服口袋露出半截折斷的蝴蝶吊墜。
“平行世界的我?”許星遙後退半步,指尖不自覺摩挲着自己的胎記。對方冷笑一聲,從口袋掏出張泛黃的報紙:“2003年9月4日,臨江三中實驗室爆炸事故,死亡名單上有個叫江蘅的女孩。這是你們要的真相。”
報紙上,江蘅的黑白照片嵌在遇難者欄,旁邊是許星遙母親顫抖的簽名。江蘅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突然被撕開裂縫——她想起七歲那年被鎖進實驗室的雨夜,潮濕的空氣裡彌漫着刺鼻的藥劑味,而穿白大褂的女人明明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雨水......
“那場爆炸不是意外。”平行世界的許星遙将報紙甩在桌上,糖紙碎屑被氣流掀動,重新排列成監控畫面,“是你們的母親,為了創造穩定的時空通道,拿孩子們做活體實驗。”畫面裡,年輕的許母将幼年江蘅推進充滿藍光的儀器,而站在陰影裡的保安,正是江蘅記憶中總在校門口等她的父親。
江蘅的蝴蝶吊墜迸出裂紋,她踉跄着扶住桌沿。許星遙伸手想抱住她,卻被平行世界的自己拽住手腕:“别碰她!她的存在會導緻所有糖紙宇宙崩塌。二十年前我就該阻止母親,可惜......”她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銀色絲線,“這個宇宙的我,早就死在時空亂流裡了。”
實驗室的警報器突然響起,糖紙圖譜中心的老槐樹虛影開始燃燒。江蘅摸到口袋裡那片寫着瘦金體的糖紙,字迹正在融化成液态的光。她将糖紙貼在吊墜裂縫處,光芒瞬間席卷整個房間,所有糖紙宇宙重新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