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在八人中,自然是作為輔助系魂師的奧斯卡和甯榮榮體力最差,衆人也就按照他們的速度跑了起來。勻速前行,朝着索托城的方向而去。
第一個往返就在這種勻速中跑完了全程。
真正跑起來,衆人才逐漸感覺到負重帶來的壓力。如果隻是普通的跑步,就算不實用魂力,這一個來回六公裡左右的程對她們來說都談不上什麼負荷。魂力對身體的改造令她們有着遠超常人的體能,就連奧斯卡和甯榮榮這樣的輔助系魂師也不例外。
有了負重,身體明顯變得不适應,一個來回下來,甯榮榮和奧斯卡二人已經是汗流浃背,除了江知鸢還比較輕松外,其他人都露出了些許疲态。
甯榮榮無疑是衆人中體力最差的,奧斯卡雖然也是輔助系魂師,但他畢竟突破了三十級,身體有了第三魂環在各種屬性上的加成,狀态要比甯榮榮好上不少。
江知鸢、唐三和戴沐白身上的負重,是一塊十五公斤重的石塊,小舞、朱竹清和馬紅俊身上的負重是十公斤,甯榮榮和奧斯卡雖然隻有五公斤,但此時她們的感覺卻像是背負着一座大山似的,身體越來越沉,隻能咬牙保持着勻速。
學院大門在望,令大家有些驚訝的是,大師正站在學院門口看着她們完成第一次往返跑回來。在大師身邊,還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個大桶。
“每個人喝點水,再繼續。”大師的話一向言簡意赅。
桶内是溫水,略帶鹹味,似乎是放了鹽。在大師的監督下,每個人隻允許喝一杯溫水,立刻就督促他們再次踏上懲罰之路。
随着時間的推移,空中的大火球已經漸漸向當中靠攏,帶來的溫度也逐漸增加。喝了鹽水的衆人,體力得到了一些補充,江知鸢、唐三和戴沐白到沒什麼,但奧斯卡和甯榮榮卻明顯感覺到自己恢複了幾分力氣。
看着學員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大師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但看到八人是共同回來的,他眼神深處明顯流露出幾分滿意。
提着大桶朝學院内走去。此時的他,不僅僅是教導學員的老師,同時也是關心她們的長者。他要做的并不是虐待學員,而是讓她們得到真正的鍛煉。
第二次往返、第三次往返,第四次……每一次衆人回到學院前時,都會喝到大師準備好,溫度适宜的鹽水。溫水容易吸收,鹽分補充排汗對體力的透支。哪怕是甯榮榮和奧斯卡,都感覺自己有些奇迹似的堅持跑完了四個勻速往返,除了喝水以外,中途并沒有任何停頓。
但是,當第五次往返開始的時候,奧斯卡和甯榮榮的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他們眼前的景物已經開始變得模糊,雙腿像灌鉛了一般沉重。背後的竹筐更像是山嶽般帶來這重力。
在勻速的情況下,其他人的體力還能保持,雖然此時每個人都已經汗流浃背,可精神卻保持的很好。
“小奧,把你的石頭給我吧。”唐三向奧斯卡說道。
戴沐白也同時向甯榮榮伸出了手。
這一次,奧斯卡和甯榮榮都沒有拒絕,他們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已經有些透支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次往返也未必能堅持的下來。
唐三和戴沐白的負重直接從十五公斤變成了二十公斤,竹筐裡變成了兩塊石頭。五公斤看上去不重,但在體力大幅度消耗的情況下,這簡單的五公斤已經帶給了兩人明顯的負擔。勻速雖然仍能保持,但兩人的呼吸也明顯變得粗重起來。
正好相反的是,失去了五公斤的壓力,奧斯卡和甯榮榮瞬間産生出了一種超脫一切的感覺,仿佛整個身體都輕的能飄起來一般,大口喘息幾聲,跑起來頓時變得輕松多了,不但恢複了原本的勻速,甚至還有些遊刃有餘的感覺。
“還能堅持嗎?”江知鸢低聲問朱竹清。
帶着低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撩起少女耳邊一片淡淡的绯紅。少女點頭,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不讓體力遭到浪費。
第五、第六、第七,三次往返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了。第八次往返開始時,已經整整過去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此時的太陽已經偏離了正中。正午已過。
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肺部仿佛像火燒一般灼熱,每邁出一步,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清晰的水印,那是她們身上流淌的汗液。從上一次往返開始,她們在學院門口補充的鹽水已經變成了兩杯。并且有着短暫休息的時間。大師并沒有催促她們,依舊在每一次往返之後給她們準備好溫鹽水。
“不行了,我不行了。”說話的是馬紅俊,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胖子停了下來,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那張胖臉已經變得一片蒼白,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已經極為困難。
衆人先後停了下來,這一刻,大家竟然都說不出話。彼此對望,她們發現每一個夥伴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一個個都站在原地喘息不停。
本來唐三和戴沐白是不應該如此疲憊的,但他們身上多了甯榮榮和奧斯卡的負重,比起其他人來負擔更重。八個人中,顯得輕松一些的是江知鸢和小舞,江知鸢的負重還未達到自己的極限,而小舞達到了三十級,但她的負重卻是和朱竹清、馬紅俊一樣的。再加上她本身體重就輕,此時也隻有她還有些遊刃有餘的感覺。
足足喘息了有接近五分鐘的時間,衆人才漸漸緩過來。
馬紅俊忍不住道:“反正午飯也吃不上了,不如我們慢一點吧。我不行了,再跑下去,恐怕要累死了。”
戴沐白皺眉道:“慢?你沒發現大師每次給我們準備的鹽水溫度都一樣麼?可我們的速度一直都在降低。很明顯,大師是計算了我們體力情況的。跑回去太慢,恐怕還會有額外的懲罰出現。雖然大師對我們的訓練嚴厲了點,但他也是為了我們好。一定要堅持。胖子,把你的負重給我吧。”
馬紅俊有些吃驚的看着戴沐白,“戴老大,你還行?”
戴沐白挺起胸膛,“胖子,記住,男人不能說不行。拿來。”
在戴沐白将馬紅俊背後石塊裝入自己背後竹筐的時候,唐三也來到了朱竹清身邊,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麼戴沐白不是幫朱竹清承擔負重,但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和戴沐白差不多,而朱竹清雖然嘴上不說,但明顯體力消耗也很大。
“我幫你。竹清。”江知鸢伸手向朱竹清背後的竹筐探去。
朱竹清一擰身,讓過了江知鸢的手,“不用,我還能堅持。”
江知鸢知道朱竹清的要強,也就沒有堅持。
征程再次開始,這一次,衆人将速度再次降低。
第八次往返結束,大師在提供給他們溫鹽水的時候,刻意看了一眼衆人背後的竹筐,卻什麼都沒有說。
第九次往返繼續,盡管沒有負重,但奧斯卡和甯榮榮的體力也已經達到了接近極限的程度,馬紅俊倒是恢複了一些,小舞還能堅持,朱竹清的腳步卻越來越慢了。反倒是唐三似乎咬牙挺過了自己的極限,看上去到并沒有透支的迹象。
眼看着索托城已經在望,第九次往返就要跑完一半了。突然,戴沐白腳下一個踉跄,整個人朝着前面撲倒下去。
唐三一直跟在戴沐白身邊,眼看着他要摔倒,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