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并沒有自己站穩,整個人都是靠在唐三的肩膀上,胸膛就像風箱一般劇烈的起伏着,整個人看上去已經接近了脫水的狀态。
“戴老大,你怎麼樣?”衆人趕忙圍了上來,關切的詢問着。
唐三沒有吭聲,卻直接取出了戴沐白竹筐中最大的那塊十五公斤重的石塊,放入自己竹筐内。
“小三,不用,我還能堅持。”戴沐白勉強站直自己的身體,眼中流露着堅毅的神光,看着唐三,“你連人面魔蛛魂環帶來那麼巨大的痛苦都能支持,我為什麼不能支持下去。我可以的。兄弟們,讓我們堅持下去,誰也不能掉隊。”
一邊說着,戴沐白強行從唐三竹筐中拿出了自己那塊十五公斤的石頭,重新返回自己的竹筐内。
“戴老大。把我的還給我吧。”馬紅俊突然開口了。此時距離全部懲罰結束,還有一個半往返的距離,誰都知道,戴沐白扛着三十公斤的負重是不可能完成的。
甯榮榮突然上前一步,“還有我的,我這會兒也好多了,能夠自己背負。”
江知鸢道:“榮榮的給我。”
衆人看江知鸢是比其他人輕松些,也就在她的堅持下将甯榮榮的五公斤石塊放到了她的竹筐中。這時,她的負重同唐三的一樣了。
馬紅俊自己的負重重新回到背後,給戴沐白減輕了十公斤的重量。
征程繼續上演,每一步邁出,都是那麼的艱難,戴沐白在少了十五公斤負重的情況下,憑借着他堅韌的毅力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第九次往返就在衆人的相互扶持下挺了過來,此時她們雖然依舊在跑着,可實際上,比起走已經快不了多少。懲罰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
大口大口的喝着鹽水,八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大師依舊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戴沐白強打精神,“兄弟們,還有最後一趟,大家要堅持住。”
奧斯卡突然開口道:“小三,把我的負重還給我。就剩最後一個來回了,我能支持。”
唐三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奧斯卡眼中似乎多了些什麼。但看着他那正在不斷顫抖的雙腿,唐三搖了搖頭,“不用,我還能行。”
奧斯卡走到唐三身邊,汗水不斷滴落着,但他此時的目光卻變得很堅定,“當我是兄弟,就還給我。我能行。”
甯榮榮在一旁已經喘息的不行,小臉蒼白,但看着奧斯卡從唐三竹筐中拿出那五公斤的石塊時,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小……奧……,你……今天……真像個……男人……。”
奧斯卡此時累得已經笑不出來了,隻能挺挺胸膛,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此時的史萊克八怪,體力都已經透支,但她們的神情卻沒有一個放松下來,有的時候,天才與庸才的區别,就在于意志力是否堅定。挺過一次極限,就意味着一切都會改變。
懲罰的第十次往返終于踏上了征程,這一次,衆人已經實在跑不動了,隻能勉強挪動着自己的腳步,一步步向前邁進。
不行了麼?不,行的,我們都行的。扛着背後的石塊,邁動着沉重的步伐,他們一步步朝着最後的目标前進。
走出一公裡,險些昏倒的奧斯卡,背後石塊重新回到了唐三的竹筐。
走出兩公裡,朱竹清背後的石塊到了小舞的竹筐内。
走出三公裡,甯榮榮昏倒,唐三将自己的石塊都給了戴沐白,背起了甯榮榮。
返回一公裡,奧斯卡昏倒,朱竹清拿回自己的石塊,小舞的負重到了馬紅俊竹筐内。甯榮榮到了小舞背上,唐三背起奧斯卡。
返回兩公裡,朱竹清昏倒,江知鸢抱起她。
她們幾乎是一步一步挪移着朝終點走去。
“放,放我下來吧……”甯榮榮虛弱的聲音在小舞背後響起,小舞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而甯榮榮也從她背上滑了下來。兩人相互攙扶,一步步向前走去。
奧斯卡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掙紮着從唐三背上滑落,在唐三的攙扶下向前走去。
朱竹清還沒醒,她雖然嘴上不說,但之前她透支的卻比奧斯卡和甯榮榮還要厲害,馬紅俊雖然胖,但體力卻比朱竹清好的多,戴沐白又幫他拿了一段距離的負重,情況自然要好得多。
當然,此時的馬紅俊也已經到了極限狀态,彙合在唐三和奧斯卡身邊,三個人相互攙扶,一步步向前走去。
如果被懲罰的是一個人,以甯榮榮、奧斯卡那樣的體力,恐怕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但懲罰的是八個人,在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下,她們心中的執着早已被激發。
眼前的景物已經模糊,隐約中能夠看到那終點的存在,她們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靠意志力的支撐才能繼續前行。
江知鸢的體質雖好,但此時已經到達極限邊緣。她緊緊的抱着朱竹清,防止體力不支導緻手滑。嗓間似乎湧出一股血腥味,一股針紮的感覺充斥着四肢。她咬牙堅持,一步一步向前挪着。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大師僵硬的面龐已經出現在衆人眼前,眼看着她們相互攙扶共同前進的樣子,就連大師也不禁動容。
這最後一次往返,她們走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她們也終于堅持着回來了。
噗通、噗通……其他七個人幾乎先後倒地,奧斯卡、甯榮榮、馬紅俊幾乎在同一時間暈了過去。江知鸢盡量将朱竹清小心放下,又不停歇的把自己的雙肩從竹筐中解放。她站起來時,卻踉跄了一下,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勉強維持住平衡。江知鸢急促的喘着氣,每一次呼吸都帶來如同燃燒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