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辦這個吧。”

楚歸看着正在挑選婚禮當天所需用品的人，不免覺得好笑。

“當然有必要。”

“雖然我們領不了證，”謝途說，“但該有的儀式都要有。”

謝途看着他，神色認真。

兩個人辦婚禮并沒有邀請太多人，隻有雙方家人，和幾個要好的朋友。

謝途在海邊包了個場地，現場所有的布置都是他親手布置的。

婚禮當天，謝途在社交軟件發了條動态，一張戴着戒指的牽手照片，配字：我的。

評論區裡大都是祝福，自從兩個人退圈後，狗仔也不蹲了，知道得不到報酬，留下的人都是真心喜歡他的。

前一天沈渡言還在和韓量争當司儀，最後是韓量一句“當初還是我給楚歸填的《遺失》試鏡表，要不是我，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能碰到呢。”成功KO沈渡言。

沈渡言想想自己做了哪些撮合小情侶的事能打敗韓量，最後還是算了，他隻做過拆散小情侶的事。

謝途當即給韓量包了個紅包，掂着分量不清。

“各位，歡迎來到謝途和楚歸的婚禮現場。”

韓量難得正經一回，“我們見證的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愛情，更是他們一路走來的勇氣。”

糖糖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拿着戒指盒一步步向他們走過去。

交換完戒指後，謝途說，“楚歸，我想親你，可以嗎？”

說真的，楚歸真的不能理解謝途是怎麼想的，明明平時他都是直接親的，但沒到這種正式場合下，謝途都要問他，他同意後才會有所動作。

楚歸點點頭，而下一秒，謝途就吻了上來。

而沒有争取到司儀位置的沈渡言在做什麼呢，他在台下偷偷直播，這次真的算是冒死直播了。

［啊啊啊啊，這真的是我能看的嗎。］

［甜死我了，不行了，啊啊啊啊］

［哥，我就知道跟對人了！］

［小情侶要長長久久，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

……

沈渡言看了一眼台上，看兩個人沒發現才小聲說，“噓，我下了，等會被發現就慘了。”

說沈渡言勇他是真勇，說他慫也是真的慫。

他話音剛落，謝途的目光就掃了過了，沈渡言心虛地笑笑。

婚禮結束後，謝途把沈渡言叫走了，他已經知道沈渡言做了什麼。

沈渡言看着近在咫尺的海，打了個寒顫，什麼都招了。

“我錯了，哥，原諒我吧。”

謝途也不打算做什麼，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不能動粗。

他指着海面，“下去遊兩圈就原諒你。”

沈渡言立刻跳了下去，笑死，怎麼選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朝謝途走來。

“你是……”謝途看着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男人看了他良久，“……謝季。”

謝途顫抖地開口，“小……小叔。”

是小叔，是那個幫自己補作業，給自己糖吃的小叔。

在開口，他的聲音帶上了顫抖，“小叔，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好嗎？謝季想，還是挺好的吧，雖然一無所有，但至少……沒有了楊婉的控制。

“挺好的。”

三個字，概括了他被楊婉毀了的二十年時間。

謝途是不信的，但沒有多問，“要見見其他人嗎？”

“不用了，”謝季搖頭拒絕，“我來就是恭喜你的。”

謝季，“謝途，你比我勇敢。”

謝途，“小叔，我沒有你勇敢，這一天，我用了五年。”

“是楚歸，是他的勇敢。”

謝季笑笑，在心裡默默祝福，你們兩個一定要幸福。

“小叔，可能留個電話嗎，這些年，我們都很想你。”

謝季卻搖搖頭，“……不用了，謝途。”

我知道你們過得都很好，這些就足夠了。

臨走前，謝季送給一盒糖果。

謝途看着那盒糖果，最早的在2010已經過期了，最晚的是前幾天的日期，淚水不自覺低落下來。

最下面的糖紙已經褪色了，但他還是分辨出這是他小時候愛吃的水果糖。那時候，蘇音不讓他多吃，但每每小叔回家常常偷偷給他帶。

就算被發現，小叔也會把他摘出去。

現在想來，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

他打開糖果塞進嘴裡，是苦的。

裡面有一張紙條，上面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甜的總會吃完，但苦的也是。］

謝途在心裡默默補充：小叔，你也是，要幸福啊。

沈渡言渾身濕漉漉地走來，問，“那人誰啊，手裡這是什麼啊？”

然後他就看到眼眶紅紅的謝途，慌了手腳，“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謝途吸了吸鼻子，“沒哭。”

“小叔。”

沈渡言是知道他有個小叔的，小時候謝途惹的事大都是他帶的，謝季經常給他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