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甯南巷的視線追随着他跑到海邊,踩進翻滾發白的浪花裡,大聲問:“為什麼啊?”
桑海手聚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因為你也是隻小狗,白毛毛的小狗!”
“你才是小狗!”甯南巷跑過去,從海裡捧起一窩水撲過去。
桑海不甘示弱,用手潑了水,嘩啦啦地灑兩個人之間,“那我是狗老大,你以後記得跟在老大屁股後面,我罩着你。”
無賴的模樣簡直要讓甯南巷抓狂,“憑什麼你是老大。”
完全忘了前一秒還不想承認他也是小狗。
他說完,彎腰用衣服接了水,成功将桑海澆成落湯雞,撒腿往旁邊跑。
桑海把臉上的水抹掉,大步追上去,“不準一個人偷偷溜走。”
“你得跟在老大旁邊才行。”
“誰先跑到太陽那誰才是老大。”
鏡頭裡兩個穿着白色短襯衫的少年互相打鬧着,弄濕了褲子、衣服、頭發。但依舊笑的很開心,像賽跑一樣朝着前方逐漸下落的太陽奔跑過去。
餘晖在他們的身後落下燦爛的光幕。
任一飛滿意的看着監視器,将坐在折疊椅上休息的兩個人拉過來。
“看看,今天這戲一遍就能過。”他調出幾個鏡頭,拍拍林早冬的肩膀,“開拍之前我還擔心這場戲要ng幾遍。”
監視器屏幕被分成了不均勻的三個部分。一個全景機位,一個近景機位,一個跟着林早冬的特寫鏡頭。
是甯南巷潑了桑海一身水,向前跑去的片段。
林早冬的特寫鏡頭記錄下了他那時候的表情。
他在笑,笑得很輕松自由,眼尾褶皺勾勒出尾部的陰影,卧蠶鼓起飽滿圓潤,臉部的肌肉走勢形成了極為漂亮的表情。
是在大熒幕裡從未有過的鮮活,帶着朝氣的生命力,像春天的太陽。
林早冬披着毛巾,站在一邊,看着監視器,對鏡頭裡的自己有些陌生。
“甯哥。”路今站在他旁邊,猝不及防地叫林早冬。
林早冬擡起頭,上半張臉還藏在毛巾下。
他手忙腳亂地掀開毛巾,“怎麼了?鏡頭有問題?”
雖然任一飛對這段戲滿意,但他早就聽聞路今在拍戲的時候話語權不小,和陳河生在片場因為鏡頭吵架也是家常便飯。
“拍的真好。”路今彎起眼睛,手停在屏幕裡林早冬的笑容上,戳了戳他的嘴角,“相信任何一個人看到這個鏡頭都會明白甯南巷...”
他停頓下來,像是在思考措辭。
突然收回手,掌心貼在一起,啪地拍出清脆的音。
“已經愛上了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