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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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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玉覺得楚盟主這一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絕技不出個叫《說話的藝術》的話本子真是暴殄天物。

他們與李江友道别後順路去了繞梁班。繞梁班不僅出了個殺人的兇手,就連台柱子也被人綁架了去,少不得要調養一段時間。李漱玉徑直帶着楚懷瀾進了君如晦的房中,要與他道别。

“這是……”君如晦看着楚懷瀾問道。

“這是我便宜師父。”李漱玉“哼”了一聲,輕車熟路地從君如晦桌上的小碗裡拈起一枚蜜餞扔到嘴裡。

“我們馬上就要走,便不多做叨擾了。”楚懷瀾又将一瓶丹藥放在他桌上,“這是調理身體的藥,你若是覺得不适,可以酌情服用。”

君如晦謝過二人後執意要送他們出門,待看着他們騎着馬漸行漸遠後,他面上的笑驟然加深。他攏了攏大衣,拍了拍手柔聲道:“都出來吧。”

戲班子的人此時像行屍走肉般緩緩從房間出來。他們面色呆滞,雙目無神,走到君如晦身後停了下來。

君如晦兀自在衆人面前唱起了花腔,就好像自己仍然在戲台上一般,一颦一笑仍然如此迷人。

可在這境況下,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一曲終了,他緩緩擡手,戲班子的人便一齊機械地鼓起掌來。君如晦似乎滿意得很,輕聲道:“我們也該出發了,是吧?繞梁班?”

·

“大人,那樣東西沒找到。”一個面上蒙着白紗的人戰戰兢兢地彎腰對那人彙報,那人依舊在一絲不苟地寫着小楷,聞言筆尖一頓,又去沾了沾墨汁:“好,我知道了。”

“那......”彙報的人見他沒什麼别的反應,不禁更加惶恐。他又将身子壓得更低了點,“那我們是否要去路上截殺......”

那人将最後一個捺寫完,擱了筆擡頭看他,眼裡似乎還閃着幾分愉快的笑意。他撥開帷幔走到來彙報的人面前,輕輕用手擡起他的頭,逼着他與自己對視,然後溫和地問他:“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說東西沒找到,要不要去路上截殺......”

“什麼?最後一句再重複一遍?”那人依舊笑着,彙報的人見他沒有動怒,就大着膽子再次重複了一遍:“去路上截、截殺他們......”

之後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脖子被扭到了後面,直到斷氣的前一秒才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苦。他“嗬嗬”地喘着氣,伸出手要去抓那人月白色袍子的下擺,卻被毫不留情地踩住了手。

那人無悲無喜地看着他,似乎隻是在看一件不應出現在這裡的物品而非一個人,直到他斷氣。那人拾起桌上的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對旁邊道:“拖出去埋了吧。”

“是。”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内,徑直走過去擡起屍體。

“哎,易河啊,”那人卻叫住了他,“回來的時候買點荷葉糕。”

“大人。”易河皺着眉看他,“太醫說了您不能吃太多甜食。”

“不是我要吃的,是太子要吃。”那人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滿臉的幼稚和天真,仿佛剛才憑空擰斷人家脖子的惡鬼不是他。

“太子求我一早上了,我看他求得那麼真誠懇切......”

“大人,”易河歎了口氣,“眼睛還要不要了?”

“自然是要的,但口腹之欲卻也......”

“那就不可以。”易河說着,冷漠無情地拖着屍體從窗戶消失了。那人氣得拽起一本折子狠狠砸過去:“還反了你了!”

屋内隻剩他一人,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似乎這時才驚覺自己剛才殺了一個人。他瘋狂地用水一遍一遍地沖着手,幾乎要把皮搓下來,到最後終于長歎一聲,将臉埋在手裡,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師父......師父......徒兒知錯了,知錯了......”

随着他的小聲啜泣,周身爆開了一股又一股極不穩定的内力。一隻鳥想歇在窗框上卻被驚飛,胡亂撲打着翅膀逃命。他似是被這聲音驚醒了,看着陽光從窗格中刺進來,在地上描繪出自己的影子。

一半亮,一半暗,就好像照出了他魂魄裡藏着的一半人性和一半魔性。

·

“動作快點,别出聲......哎呦你行不行?啊?不行咱别來接這種差事壞主顧的好事!我擡這邊,你擡那邊,一起使勁懂不懂,你别着急啊我說開始你再擡......”

周遭的喧嚣聲把我吵醒了。

我睜眼,發現身邊有兩個男人正要把我擡走。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伸手阻止道:“哎,幹什麼幹什麼?有話咱好好說行不行?别動手動腳的!”

下一刻,我便愣住了。

我的手在左邊那個男人臂上掐出了一道五指印,可那男人對我的喊聲充耳不聞,還要使勁把我往門口擡。

豈有此理!

我又使勁抓了抓他的衣服喊道:“喂,你倒是聽我說話,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和他搭檔那人一擡眼見着了我掐出來的五指印,指着他胳膊道:“楊哥,你手臂上是什麼?”

我一聽他說這話,連忙把手撒開。

“什麼東西?”那人奇怪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一臉疑惑,“老七,你不是吓傻了吧?膽子怎麼這麼小呢?還像不像個男人?”

“我、我分明是看、看見了的!就就就在那裡!那麼大的一、一個手印!”老七嘴都不利索了,哆嗦着手指着楊哥的胳膊。

“哪哪哪啊?你你你看見什麼、麼了?”楊哥滿臉譏諷的笑,學着他結巴道,“瞧你這小膽子,見了兔子都能吓死。”

我覺得好笑,又伸手掐住了老七的胳膊。老七一低頭見自己胳膊上也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吓得大叫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鬼叫什麼?”楊哥低吼一聲拉住他,緊張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壞了雇主的事,咱倆都得玩完!”

“楊哥,我不幹了,我不幹了!是鬼魂報複來了,咱們走吧!”老七哀哀求着楊哥,楊哥啐了一口唾沫:“你怕什麼?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幹完這一票就完事!”

我見逗他倆逗得差不多了,随即斂了玩笑的心思,開始思索起自己現在的處境。想着想着,我心裡有了個主意,微微使勁起身,果然可以直接飄起來。

這倒稀奇了。

我看着那兩人擡着我毫無生氣的身體往外走,連忙又飄下去檢查,發現我竟沒死,隻是呼吸微弱,大緻是昏過去了。

我略微思索,覺得我現在這幅樣子倒是很像原先老友和我說過的神識離體的事情。

他和我說,往往内力深厚,精神極度強悍的人□□深度昏迷後,才會有神識離體的現象,但也隻是意識體罷了。

我納罕,那我這精神要強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直接晉升成了鬼魂一樣的物事,都能在人家衣服上掐出手印來。

可是要怎麼回去呢?

我跟着他倆出了門,穿過銅鑼巷,來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房中。那兩人将我的身體放在地上,一個男人蒙着面出來,向他們微微點一點頭,把一個錢袋子抛給他們,冷冷道:“這是工錢,拿好快走。膽敢出去亂說,要你們好看。”

兩人點頭哈腰地走了之後,那男人指揮旁邊站着的侍衛将我的身體移走。我跟在他後面飄飄悠悠地進了後屋,就見裡面圍成圈坐着幾個人在談什麼事情。

坐在中間的老人見男子進屋,對他遞了個眼色。男子颔首,又讓人推了一個木車進來。

倘若神識體可以出冷汗,那我的後背現在應當是一片潮濕了——那木車上竟躺了個和我八九分相似的男人,而且毫無呼吸,是個死人!

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我已經被他們搞死了嗎?我湊近,繞到後面去看那屍體的耳朵,發現耳背處沒有我的胎記,這才松了口氣。

這時那坐在中間的老人悶悶地咳了兩聲後緩緩道:“如諸位所見,江湖上那位著名的武癡‘擒鷹爪’荊笑陽已被我殺了。那麼諸君之前答應老夫的東西,是不是要現在開始聊一聊呢?我方才剛說到武林盟的事,也勞煩諸位為了自己考慮一下。現在這盟主年紀太小,那位置又坐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還給江湖上的老人們了。”

誰要殺我?他們把我未死去的身體推向了哪裡?

我遇害和武林盟主又有什麼關系?而那幾個坐在旁邊的人到底答應了那老人何事?

我想檢查一下神識上有沒有傷口,找一下是否有遺漏的線索。可是一低頭,隻看見了一片空氣。

整個世界,隻有“我”知道“我”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之前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又是怎麼被人暗算的,我一概不知,但是憑感覺斷定在座的各位沒一個好鳥,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那位素未謀面的武林盟主千萬要小心行事,不要着了這幫老不死的道。

窗外驚雷“轟隆”一聲炸響,雪白的光一閃,照亮了屋内幾人神情莫測的面孔。

一場暴雨,即将傾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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