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這頭腦子一歪，琢磨着十歲出頭的男孩子到底是怎麼起身的，甚至聯想到萬一使用過度的話，那處會不會出現死氣。

反正她吸收死氣有個媒介就行，又不需要觸摸具體的位置，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結果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過去的時候，隔壁突然鬧騰了起來。

豁一下起身，就見白雪急匆匆的進來：“怎麼了這是，琏二奶奶那兒有事兒？”

白雪搖頭：“在前頭呢，是老太太那邊。”

往前靠近，她壓低了聲音：“那邊聲兒一陣一陣的，恍惚間聽着是雲姑娘半夜去找寶二爺，然後不知怎的就哭鬧了起來。”

門口又有腳步靠近，黛玉披了衣裳過來：“姐姐？”

宋棠棠看向雪雁：“把你姑娘的衣裳拿來。”又對黛玉道：“老太太那邊肯定也醒了，咱們住得近，得去瞧瞧。”

完了又問：“大半夜的把你吵醒，心口難不難受？”

黛玉搖頭：“我覺着還好。”

這時雪雁捧着衣裳配飾急匆匆的來，二人收拾好後，便就往榮慶堂的方向去。

這一過去，果真是熱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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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的下人們，那嘴邊就跟安了喇叭似的。

宋棠棠還沒到榮慶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昨日下午史湘雲搬到西廂之後，同賈寶玉笑鬧了一會兒，可能是覺着距離近，便就沒有多留，反正擡腳就到的事。

卻沒想賈寶玉晚上燈下看美人，毫不遲疑的就把襲人拉上了床，一輪胡天胡地之後，正歇着呢，結果史湘雲半夜想找她的愛哥哥賞月，然後就這麼撞了進來。

别問守門的丫頭為什麼不攔着，問就是隻要不傻，都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

再加上襲人在一衆丫頭中間也不得人心，因而史湘雲進來的時候，那幾個便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屋内暖融融的，所以史湘雲進去一拉帳子，當即就看到了床上光溜溜的倆人，甚至襲人的肚兜還挂在了外側賈寶玉的腳上。

如此視覺沖擊，一驚一怒之下，史湘雲可不得叫喚？

小女娃嗓音尖銳，恰巧今日賈政參加了什麼文人詩會，回來的晚了，結果這還沒進榮禧堂，就聽到老太太院子裡有驚呼之聲。

心慌之下，他這個大孝子可不得帶着媳婦去看親娘？

這一看可了不得，院子裡亂糟糟的，東廂那邊兒子的屋更是尖叫連連。

賈寶玉還沒成家，賈政可不覺得自己不能進兒子的屋，所以兩口子進去後，就見到了兒子那光溜溜的屁股蛋子。

邊上倒着一個裹被子的，還有史湘雲就沒暫停過的嗓子。

王夫人當即一口血要嘔上來，氣得兩眼發黑，也就沒來得及攔住賈政。

就這麼一慌神的功夫，賈寶玉已經被踹了個窩心腳，一口血還撒在了史湘雲的裙擺上。

因而等衆人都趕到的時候，賈寶玉已經面如金紙，閉目躺在床上了。

史氏哭得狠了：“你這個狠心的孽障！家裡是你逞威風的地方嗎？你打死我這個老厭物得了，省得你看誰都不順眼！”

兒子被一腳踹暈了，賈政也很是心疼，可方才那畫面也叫他不能接受：“老太太！他才十歲出頭啊！如此小的年紀便把丫鬟拉上了床，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王夫人叫李纨扶着坐在椅子上，嘴唇都在哆嗦了。

就在這時，周瑞家的匆匆過來，聲音算不上低：“二太太，查驗過了，襲人的身子怕是數月之前就……”

話音未落，隻聽哐當一聲，王夫人砸了旁邊的杯子：“這個小賤蹄子，竟然勾壞了我的寶玉！”

說完，她膝蓋一軟跪在了史氏的面前：“老太太，您要給我的寶玉做主啊！他小小年紀，能知道個什麼？若不是有那黑心肝的起了邪念，他如何會這般啊！”

她句句不提賈政，史氏自然也不會覺得兒子和孫子有錯，所以有錯的便就是襲人了。

聽了全場的姑娘們都低下了頭，隻除了史湘雲。

可能是沖擊對她來說太大了，她現在木呆呆的。

李纨眼神鄙夷的瞧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兩步，小叔子已通人事，那她這個當寡婦的嫂子，卻是不可再接近了。

黛玉一時間沒想到别的，隻想着自小的情分，心中有些擔憂。

可她步子還沒邁出，便就被宋棠棠拉住了袖子：“他有屋裡人了，這麼進去不好。”

沒鬧出來是一回事，鬧出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黛玉手一頓，又不着痕迹的退到了姐姐的身邊。

就在這時，史湘雲也不知是不是回過神來了，突然沖進了内室，撲在了賈寶玉的床邊：“愛哥哥！愛哥哥！你醒醒呀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