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琏走到門口,聽到了一聲細弱的哭聲,“什麼聲音?”
正守在門口接少爺的福安回道:“聽聲音,應該是迎春姑娘屋裡傳來的聲音,許是餓了。”
“家裡下人怎麼伺候的,妹妹哭了也不知道哄哄。”賈琏已經帶入兄長的身份,調轉方向:“走,去看看。”
就一牆之隔的距離,賈琏兩步就進到屋子裡。
丫鬟婆子們牌都沒收起來,一看到少爺進來,全都驚慌失措的湧到門口,問候道:“琏少爺怎麼有空來了。”
完全沒人管哭聲微弱的迎春。
“都給我讓開。”賈琏闆起臉來,還真有幾分賈代善的模樣。
下人們都被震住,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
賈琏直奔靠窗邊的小床,小小的迎春還是皺巴巴的模樣,哭的可憐兮兮的。
遞給福安一個眼神,讓他出去喊人,他今天要整治這群刁仆。
回過神的李奶娘玩笑似的說道:“少爺别擔心,剛出生的小孩都這樣容易哭,不用管她,過會兒就好了。”
其他人看着賈琏年紀小,也附和着說道,
“就是說啊,小嬰兒哪有不哭不鬧的,哄了反而不好。”
“奶也喂了,尿布也換了,咱們也不知道小姐為什麼哭啊。”
“小姐肯定是想姨娘了,哭出來就好了。”
“我們這沒天沒夜的照顧小姐,都快累慘了。”
賈琏聽着一個個睜眼說瞎話,不怒反笑,“既然這麼容易累,那就索性不用照顧小姐了,一會我告訴父親,全都攆出去換新人來,也全了你們的心願。”
李奶娘仗着自己已經三代為賈府做事了,端起長輩的架子說道:“琏哥兒還小,不懂我們事情的幸苦,我媽媽是曾經奶過大老爺的,我也擔得起少爺一聲奶姑姑,聽我的,琏哥兒出去玩。就當沒看見這事。”
福安帶着人已經回來,直接罵道:“真是好大的臉,敢讓少爺喊你做姑姑。”
李奶娘不屑:“哼,你又是哪個房下的毛頭小子,在我這找不痛快,我當差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福安氣短:“你!”
賈琏揮手讓福安去拿人:“真是好威風,真把自己當主子?全部給我攆到莊子上去,永遠不許回來。”
“是。”福安帶仆人來綁人。
“不行,我們是張姨娘留下來的人,少爺你就是不想讓小姐好,才把我們都趕走。”李奶娘掙紮污蔑說道。
這時,屋外沖進來一個灑掃的丫鬟,哭着跪在賈琏面前:“少爺,她們都不是姨娘留下的人,她們就是看着小姐這邊有前途,昨天趁亂剛來頂替的,他們還一直虐待小姐。”
李奶娘見大勢已去,大罵着:“這小蹄子失心瘋了,大家一起上啊,先弄死她。”
這句話頗重,如果被查出來頂替來的更沒好果子吃,
衆人一起掙脫,竟然真的被跑出來幾個沖到賈琏身邊。
“都給我站住。”賈赦帶着府裡的護衛迅速接管了看押刁仆的事情。
“琏哥兒沒事吧?”賈赦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兒子身體,确認沒問題才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妹妹有事,爹爹你快幫我教訓這些刁仆。”賈琏氣憤的告狀。
賴管家也安排好新的奶娘給迎春換好衣服,吃飽肚子,向賈赦回禀:”小姐無事,隻是有點沒精神。“
賈赦點頭,毫不留情說道:“這些人全部發賣,家裡人都趕到莊子上去。”
李奶娘連忙磕頭求饒:“大爺大爺,是我啊,我媽媽奶過您的啊,我們一家都在為賈府做事,不能就這樣發賣了我啊。”
其他人面如白紙,“我們都是聽李奶娘的做的啊,都是她的錯。”
“呵,這時候攀咬我了,覺得自己無辜了。”
“本來就是,我花錢來頂的好位置,就是被你弄沒了。”
賈赦懶得再聽他們互相攀咬,擺擺手,讓護衛有一個算一個拖出去。
賈赦指着剛剛直言的丫鬟:“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紅兒。”
“以後就紅兒管菱芳院。”賈赦直接指定人選。
賈赦看了眼已經熟睡的女兒,又緊緊的抱住琏哥兒。
他也有點後怕,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女兒險些被害死,兒子差點被打傷。
他這個父親,他這個國公府世子做的太不稱職了。
父親說的沒錯,他是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