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抱起吃飽喝足的賈琏往書房走去。
剛剛沒來得及細問,老大從小就不愛讀書,肚子裡那三兩點墨汁可千萬别教壞了他的乖孫。
他得親自把把關。
賈代善:“琏哥兒,你怎麼會想到庇佑家人,造福百姓的話?”
嗯?不能暴露他上一世的記憶,那就對不起老爹了。
賈琏直接甩鍋“是爹爹上次帶琏哥兒去聽說書的時候,琏哥兒聽見到。”
他還手舞足蹈模仿起說書的人的腔調,“列位看官,您往那開封府裡一瞧,包青天正做堂中,庇佑一方百姓。祖父,琏哥兒模仿的像不像?”
“咳咳,像。”賈代善一聽是從說書裡學的,埋冤老大就是個不靠譜的,孩子有讀書天分,竟然沒早早發覺,還帶去茶館子聽書,那是小孩子能去的地方嗎?
看着孫子興奮的想再表演一段的模樣,賈代善熟練的轉移話題,“那琏哥兒跟祖父說說,三字經學到哪裡了,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
“沒學呀,琏哥兒隻會背,不認識字。”賈琏無辜的眨着眼睛,他隻會背書,識字釋義,不好意思真的沒有了。
“所以,琏哥兒隻要聽過一遍的都能記下來嗎?”
“對呀。”考背誦,他最擅長了。
賈代善抽出一本《道德經》念了一段。
賈琏邊吃着小點心,邊背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
賈代善确信老大不會教科舉之外的書籍,
難道真是歹竹出好筍?老賈家祖墳冒青煙了,真出了個文曲星?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正愁賈家後代沒出個會讀書的,有琏哥兒在,交兵權也交的甘願了。
這麼好的苗子,可不能浪費,得好好挑個啟蒙師傅。
耿大人?不行不行,他當年也才考了個探花,肯定教不出狀元。
祁少卿?他家妻子好像出自王家,老親馬上就要得罪了,肯定沒法好好教。
細數朝堂上一群人,好像個個都不是最好的。
要不還是拜托給徐家吧,他們認識的文人多,定能尋到合适的師傅。
一回神,發現賈琏已經窩在椅子裡睡着了。
賈代善輕笑,輕柔的抱起孫子放進屋裡,蓋好被子。
檀木門輕輕作響。
一推門,賈赦站在門口,輕聲說:“琏哥兒睡了?是該到他午睡點了。”
賈代善擡目淡淡看了賈赦一眼。
仿佛想瞪出來自家這顆歹筍是怎麼生出琏哥兒這樣聰慧的孫兒。
但看他探頭探頭,沒點正型的模樣。
肯定是琏哥兒親娘的功勞。
賈赦不明所以,親爹這眼神看的他發慌,他最近沒幹啥啊?
賈代善拍拍賈赦肩膀:“你最近挺閑啊,竟然還有空帶琏哥兒去茶館聽書。”
賈赦馬上就懂,連忙擺手,“不是,爹,你聽我解釋……。”
“演武場來解釋吧。”一雙能打死老虎的大手牢牢卡住賈赦的肩膀,
賈赦挨打雷達發出警報,腿比腦子更快邁出想逃跑。
可怎麼能掙脫他爹的掌心呢。
“哎呦哎呦,爹,爹輕點。”賈赦被他爹扔了根棍子,就被進行名為切磋,實則單方面的挨揍。
他爹奉行不人前教子,更不會當着賈琏的面教訓他。所以這兩年總拿琏哥兒當擋箭牌,挨打反應都懈怠了。
幸虧他爹收着力,否則他早就扛不住了。
“起來。”
自己做的孽,再苦也得受着,繼續爬起來。
演武場上多了一個哼哧哼哧陪練(挨打)的賈赦。
打了兒子一頓之後,賈代善出氣了,留下一句話走了,
是繼續當個醉生夢死的纨绔,還是支撐起這個家,你自己掂量掂量。
賈赦仰躺在演武場中央,久久沒起身。
······
賈琏可不知道親爹的悲慘遭遇,他睡的飽飽的,起來之後還被祖母喂了好吃的點心,滿意回到榮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