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趕回,已經到了第二天淩晨,薛棠舟草草睡了一覺。又起床化妝,試穿了半小時,才找好一身衣裙。這是她們分開七個多月,又重新聯系一個月,加起來八個月的第一次見面。她想打扮得好些。
剛開到校門口,薛棠舟就看到陸燼的身影。一襲紅裙的她,在人群中是特别的存在,不少經過她的女女男男都會對她投去目光。甚至有幾個人在一旁,相互推搡,好像是想過去跟陸燼搭讪。這讓薛棠舟有點受不了,也不下車,直接開到了陸燼的身旁。
“陸燼。”
陸燼偏頭,目光撞上她的視線,她感覺呼吸停頓了半拍。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她說:“上車吧。”
“哦。”
陸燼沒有坐到副駕駛座位上,而是坐到了她的後座。
好像是跟她保持距離。
薛棠舟感到心中一酸。
“想吃點什麼?”
“随便。”
陸燼心情有點亂,不想跟薛棠舟太近距離接觸,她怕自己……忍不住。薛棠舟好像……變得更好看了。氣質自然而迷人,發梢燙卷了,臉上帶着些淡妝,非常出挑。車内有淡淡的香氛,很熟悉的味道,已經有八個月沒聞到這樣的味道了。薛棠舟還是跟以前一樣,但是又跟以前不一樣,她們畢竟中間隔了八個月,還是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陸燼的心情有些低落,吃飯的時候都沒什麼胃口。薛棠舟本就不是擅長制造話題的人,幾個話題無果後,就保持着緘默。飯畢,薛棠舟從包裡拿出一枚小錦盒,放到桌上,推給陸燼:“我都沒送你生日禮物。”
其實薛棠舟送了,陸燼生日那晚,她去直播間刷了很多禮物,但是她不想讓陸燼知道。
“不用客氣。”
“打開看看。”
陸燼這才停下筷子,打開錦盒,裡面躺着一枚設計精緻的手臂。她認識這個牌子,她媽就收藏了好幾款,用于外出應酬的服飾搭配。
“太貴了。”陸燼合上錦盒。
薛棠舟制止她的動作,發現自己的手貼上了她的手背,又很快撤離,說:“我想送你。”
“我回不起禮。”現在陸燼賺的錢,又要用于生活,還要交學費。确實沒有多餘的錢,能夠回禮。
“沒事,不用回。”薛棠舟說。
陸燼還是合上錦盒。
這樣的禮物不合适嗎?是不是太貴重了?甯昭确實有提到,要送精美的小禮物。隻是,前兩天路過商場,看到了這款手表,覺得很适合陸燼,就買了下來。
走出餐館。
正值正午,地面曬得發燙,薛棠舟看得眼暈。她擡頭揉了揉太陽穴,陸燼開口問道:“不舒服嗎?”
“沒有。”薛棠舟有些頭痛。
“剛才吃飯的時候,就看你揉了好幾回。”
可能是沒睡好,昨天還在京城開會,今天就跑回江城了。但是這話薛棠舟沒說。
“我們回你車上吧,你能休息一下。”
“嗯,好。”陸燼說了“我們”,就是暫時不回學校的意思。
陸燼把座位放平,讓薛棠舟躺着。她垂落的發絲,掃過薛棠舟臉頰,薛棠舟咬了咬唇,說:“陸燼。”
“嗯?”
這些天,我很想你。
薛棠舟沒說,隻是看着陸燼。外面的驕陽把地面曬化,陸燼覺得自己也要被薛棠舟看化了。
“不要這樣看着我。”
薛棠舟閉上眼睛,眼尾泛着委屈的紅。陸燼心髒上上下下,終究是忍不住,擡手撫摸她的臉,薛棠舟好看的眉頭動了動,神情也放松了。
陸燼吻她的耳朵,溫熱的呼吸,委屈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
“為什麼又要回來找我?”
她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又要跟薛棠舟複合。然後,再次被她拉進情愛的藩籬,脫逃不得。
“我……喜歡你。”薛棠舟聲音發顫。
“之前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
“我覺得……我好像不配擁有。”
好像是被詛咒了一樣,一定要待在空無一人的地方,忍受孤獨,忍受黑暗。
陸燼心軟了。
但是這次她想為自己問到底:“那這次呢?”
薛棠舟想了想,決定坦白,說:“你打開儲物箱。”
陸燼不解,打開儲物箱,讓她驚訝的是,裡面有幾罐藥,還有幾張紙。有醫院開具的診斷單,還有某家心理咨詢公司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