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就會吃醋。
在意,就會變得自己不像自己。
所以,這就是愛情嗎?
這一刻,薛棠舟覺得自己像個人機,第一次接觸到條理之外的陌生情緒。
餘芯度假結束,回國後不久約薛棠舟見面。這次,她把女朋友帶來了。
“這就是我們班上有名的學霸。”餘芯給甯昭介紹。
“你好,甯昭。”
“你好,棠舟,總算見面了。”甯昭說。
大學時,她也見過薛棠舟,隻是後面畢業,就沒怎麼見過了。
她們約在一個茶館,廳堂中心有人彈奏古筝。外面有亭台水榭。
“你跟鄰居發展得怎麼樣?”餘芯問道。
薛棠舟感到一絲不好意思,這還是線下第一次被人問到感情。她想到陸燼落在她手腕上的吻,滾燙無比,陸燼想親吻她的唇,她卻感到羞赧,拒絕了。
她垂眸,喝了口茶,撫摸茶沿:“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
“她領着我的手,摸了她的腰。”
餘芯:“這小朋友還挺會的嗎?”
她說,“棠舟,我沒想到你是攻。”
“棠舟一看就很攻啊。”
“……”
“什麼時候有時間,帶小孩來見見我們吧。”餘芯說,“我們也替你把把關,現在的小孩有時候挺不靠譜的,一會兒說自己是彎的,一會兒又轉直了。”
薛棠舟:“我問問她吧。”
今天出門,她有想過要不要帶上陸燼,但又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應付得過來。現在看來,确實能把陸燼帶過來。
陸燼本來想待在薛棠舟的房間,消磨一天,薛棠舟卻告訴她,要出去見同學。于是,計劃作罷,她在家打了幾局遊戲後,開始覺得無聊,問薛棠舟在做什麼。
薛棠舟說自己在茶館,跟老同學叙舊。
為什麼不帶上她?陸燼想問。但又覺得自己要有些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如果薛棠舟不帶她,就是不願意帶她,沒有做好“出櫃”的打算。而且她們現在算什麼關系?不清不楚的。
她詢問薛棠舟要不要跟她談戀愛,薛棠舟說要想想,就連接吻,她都拒絕了。人的心不是鐵打的,也會感覺到痛。
陸燼想擺脫很頹的情緒,可怎麼也擺脫不了。
陸燼的回複隻言片語,薛棠舟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在打遊戲。于是,薛棠舟就沒繼續找了,回家的時候,她問陸燼:“晚飯想吃什麼?給你帶。”
薛棠舟還是想着她的。陸燼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這麼想,但轉念又想,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薛棠舟出去跟老同學見面,都不願意帶她,現在說要給她帶晚飯,她心情就好了?
陸燼:“吃過了。”
其實什麼也沒吃,一整天都沒有胃口。
薛棠舟不說還好,一說,她發現自己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好吧。”
好吧?
就“好吧”?
沒有了?
陸燼開始生悶氣了。
薛棠舟怎麼這麼對待她。
陸燼從卧室轉移到客廳,聽到樓道的腳步聲,就蹲在門口。
熟悉的腳步聲,沒有來她的家門口,非常自然地停留在對面,拿出叮叮作響的鑰匙開鎖。
看來薛棠舟要直接回家了。
薛棠舟有些疲憊,剛打開就聽到後面“嘿”了一聲,吓一跳。回頭一看,陸燼面色不善地站在門口。
“怎麼回事?”薛棠舟說。
陸燼:“跟同學聚得怎麼樣?”
“還行。相處得還比較融洽。”沒有讀空氣的薛棠舟,在玄關換鞋。
“你沒有想跟我說的嗎?”
“嗯?還需要說什麼?”
陸燼好氣。
她陰陽怪氣,說:“嗯,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好像有,”薛棠舟回頭看她,“我同學問起你,你下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陸燼本來還抱着胳膊,聽到她這話,把手放了下來,但又重新抱起手臂:“你跟同學說到我了?”
“嗯。”
“說我什麼了?”
“一些吧。”薛棠舟不好意思提,自從陸燼告白後,她就感到手足無措,跟餘芯她們說了很多有關陸燼的事。
陸燼點點頭:“那我下次跟你一起去。”
“那我回家了。”薛棠舟擡手,就想把門扣上,奈何被一隻手擋着。陸燼快步走了過來,也沒管門壓不壓手,直接伸手攔了。
于是,果然壓到了。陸燼吃痛。
薛棠舟驚訝:“怎麼了?”
“沒。”陸燼揉揉自己的手,想抱着胳膊,但又沒抱,站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可憐,“我能跟你一起回家嗎?”
薛棠舟:“你手沒事吧?”
她把陸燼的手拿過來看,都壓青了。
“以後别做這種事,萬一骨折了怎麼辦?”
陸燼:“那你就要負責我的後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