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從天井下去了,他硬着頭皮爬起來跌跌撞撞從樓上跳下去。
完蛋了。
沈扶寂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
在被揍死和摔死之間他還是選擇了體面一點的死法。
不過摔在地上滾了兩圈,疼是疼,不過好像還能站起來走兩步。
完蛋了。
沈扶寂又感覺自己頭頂冒汗。
因為阿澤也同樣從樓頂跳了下來。
甚至摔在地上還有個緩沖姿勢,比他帥一點。
阿澤沒說話,搖搖欲墜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體力的極限,但是他的胳膊血流如注,看得沈扶寂心驚。
“我操你媽!”
年禮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狠狠地給阿澤後腦勺來了一闆磚,阿澤這下一眼花就跪倒在地。
沈扶寂猛地撲上去狠狠壓着他,給他臉上先給了兩拳,阿澤招架不住,猛地吐了一口血。
沈扶寂确認他沒什麼威脅後才就站起身,因為過度緊張而緊繃的神經在這個時候終于松口氣。
“咔嗒。”
沈扶寂心裡大駭,身後一冷,後腦勺被頂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娘的?還有同夥?
他緩緩舉起雙手,又站起身。
随着身體轉過來的幅度,那人的臉無比清晰。
沈昭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髒,沈扶寂覺得自己現在比剛剛逃亡還絕望。
同樣出現在此地的還有伊望,他狠狠地給年禮澤受傷的腿上來了兩腳,年禮澤疼得臉色煞白,隻能蜷縮在地上嚎叫。
旁邊的莉烏拉起來地上的阿澤,拿自己的衣服給阿澤擦臉上的血迹:“阿澤,阿澤。”
沈昭拿槍指着他,拳頭關節處還有擦破皮的血迹:“我說過,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沈扶寂聞言擡起眼皮,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灰塵又抹了把汗,輕飄飄吐出一句話。
“有種開槍。”
沈昭眉心一跳,他上前一步一槍托就砸在他後頸,沈扶寂瞬間軟綿綿地失去意識,沈昭接住他一個胳膊就把人扛起來,順手把槍扔給阿澤:“去哪?”
阿澤和伊望對他這種态度有些不滿,但不多說什麼,隻是看了一下年禮澤:“去三樓那邊。”
阿澤一直生活在魚龍混雜的老城區,對于這片區域的熟悉萬分,不然也不會選擇在這邊對年禮澤動手。
他輕車熟路帶着幾人從一個居民樓上去,又開門進了一個房間。
“當初租這裡的時候就看上這裡的隐蔽性,後來慢慢攢錢就買下來了。”
阿澤開燈讓幾人進去。
房間雖然舊,但是很大,足足有四五個房間,年禮澤被拖着扔進其中一個沒有任何東西的房間。
沈昭扛着沈扶寂把他扔在床上。
“阿昭,殺了他。”
伊望走進來,他神色複雜看着沈昭摸出沈扶寂的手機不知道在給誰回消息。
莉烏拿出醫藥箱給阿澤處理傷口,阿澤也側目看了過來。
“不能殺,我們還要靠他去衡湖公館。”
沈昭擡起頭,平靜地看着伊望。
伊望想到什麼一樣歎氣,他又走出去翻出來一個手铐拿過來,看着就要把沈扶寂铐在床邊。
“别铐手腕。”
沈昭制止了他的舉動。
“你……”
沈昭拿了節繩子把人綁在床上,神色晦暗。
伊望歎口氣,默默甩着手铐走出去。
阿澤看這樣子也不好說什麼,隔了很久才說了一句:“你要把他看好。”
“知道了。”
沈昭把手機甩向一邊,又擡腳走進關着年禮澤的房間:“審他吧。”
禮澤看着走進來的幾人,臉色慘白。
“沈昭?你?”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表示自己的震驚程度。
“零度實驗室在哪?”
阿澤問他。
年禮澤條件反射搖頭,他雙手被反綁着,擡起頭打量幾人的臉色:“沈扶寂呢?”
沈昭冷聲:“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最好不要對他幹什麼。”
年禮澤答非所問,惹得伊望給他臉上給了一拳:“零度實驗室在哪!”
“咳咳咳……去你媽的,老子不知道!”
年禮澤也火了,他向來養尊處優哪裡吃過這種苦,傷口火辣辣地疼,他怒火沖天破口大罵:“就你們這幾個還想問零度實驗室在哪,等着吧,抓我的人不止你們一堆,等沈青山找到這裡來你們就都去死吧……”
“你要是不說,我就殺了沈扶寂。”
沈昭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