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楚寒給他解釋:“這是我的助手,伊望。”
沈扶寂點點頭,和伊望象征性握握手。
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總是說不上來哪裡别扭,司楚寒把合同拿出來給他看:“沈少,這是我們的項目。”
“行。”
沈扶寂壓下心裡的疙瘩全神貫注開始看文件。
兩個商人做起生意來一套一套,自然也沒功夫管别人,所以伊望一擡頭就看到同樣臉色僵硬的沈昭。
沈昭一直盯着伊望,眼裡滾動着莫名的情緒。
伊望很快轉過了頭,下一秒又情不自禁地看過來,他有點想哭。
謝天謝地,他沒死。
不僅沒死,還和沈昭在這種酒桌上碰面了。
看到彼此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沈昭,你算一下這個。”
沈扶寂把合同遞給他,沈昭回過神,拿筆的指尖有點顫抖。
“司總原來喜歡這款的。”
沈扶寂毫不遮掩地掃了伊望兩眼,司楚寒勾了勾嘴角,又看了一眼沈昭。
“嗯,我也沒想到年醫生在沈少這裡都得吃閉門羹。”
沈扶寂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隻是笑着給他斟了杯酒。
“話說最近沒聯系上年醫生?”
司楚寒喝了口酒,感覺五髒六腑都開始發燙,他微微皺眉問沈扶寂年禮澤的下落。
“說是被我爸派去哪裡工作了,封閉起來了。”
沈扶寂眨眨眼,沒有當回事。
自從出院後就再也沒見到他,沈青山說是派他去秘密工作了,沈扶寂也懶得打聽。
兩個人喝了半天,直到裴朔的電話打過來。
“你去哪了?我和小謝找你找了半天。”
“談生意,怎麼了?”
“年展鵬今晚約我們啊,你忘了嗎?”
“什麼……”
沈扶寂喝暈了的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司楚寒倒是聽清楚了電話那邊在說什麼,他笑着插嘴:“年醫生的弟弟?”
沈扶寂挂了電話,又應了一聲:“你應該見過?”
“見過啊。”
司楚寒長臂一伸就勾搭上了那邊伊望的脖子,伊望嫌棄地瞪了他一眼,礙于還在人前,他沒有發作,司楚寒好死不死接着說:“為了把這個家夥弄出來還給年展鵬賠了一大筆呢,那次拍賣會的錢我一分沒拿。”
沈昭的臉色驟然一變。
上次的拍賣會……遊輪上的拍賣會……老尚的頭骨……為了贖出伊望?
他險些有些站不穩。
他還沒告訴他們老尚的死訊。
千言萬語湊不出一句話,沈昭覺得可笑。
世界怎麼會這麼巧合。
“晚上一起去呗,反正年展鵬就喜歡熱鬧。”
沈扶寂應該是有點醉的,居然招呼司楚寒一起去,司楚寒也是渾渾噩噩就答應了。
結果四個人又出現在年展鵬的會所裡。
今晚的會所确實熱鬧萬分,年展鵬拉着幾人進包廂就開始賣醉,沈昭扶着沈扶寂帶他去沙發上,沈扶寂靠着他呆呆地看着這裡的一切。
謝蓮醉和謝小荷也在,兩個人拿着手機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說什麼。
裴朔和年展鵬在拼酒,一瓶接一瓶,個個喝得面紅耳赤。
司楚寒和伊望在那邊沙發上依偎着,不知道司楚寒在給人家說什麼換來了伊望一個巴掌,好死不死他還要湊上去結果又被扇了一個巴掌。
沈扶寂看笑了。
“司楚寒帶來的那孩子看着脾氣不太好啊。”
沈扶寂笑着對沈昭說話,卻發現沈昭的目光一直在伊望身上。
他心裡莫名不是滋味。
“嗯,還好吧。”
沈昭敷衍他。
門被推開又走進來個人,沈扶寂定睛一看酒都醒了不少,這不是莉烏是誰?
他微眯着眼去仔細打量莉烏,越看越心驚。
怎麼他媽的和那張照片越看越像……
他又擡眼看了一眼沈昭,沈昭的目光依然在那邊的伊望和司楚寒身上停留着。
司楚寒掰着伊望的下巴親他,兩個人的臉籠罩在會所花花綠綠的燈光中,他注意到沈昭皺了眉。
人的腦子一旦經過刺激之後就會變得靈敏萬分,比如說現在酒醒的沈扶寂,他同樣盯着伊望半天,毫不意外地和記憶裡另外一張臉對上。
果然是那五個永生奴中的其中一個。
所以沈昭說謊了。
沈扶寂明明灌了不少酒,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逃跑了六個永生奴,偏偏在這裡就有三個……
自己身邊一個,年展鵬會所一個,司楚寒身邊一個……沈扶寂真不知道應該佩服他們勇氣可嘉還是該嘲諷他們自不量力。
“來來來,今天大家歡聚一堂真是榮幸萬分……”
年展鵬一喝多嘴就停不下來,大着舌頭叽裡咕噜緻辭,聽得謝蓮醉直搖頭:“你快别說了,我都要吐了。”
“哈哈哈哈哈哈上次拍賣會……嗝,我都沒見到你們,我哥還非要戴面具……”
年展鵬喋喋不休的開口。
“操你媽的,戴個面具老子連我爸都沒認出來,結果給我回去一頓打。”
裴朔扯着嗓子大聲喊。
年展鵬哈哈大笑:“笑死我了……你爸不讓你養永生奴,結果他自己養了好幾個……上次拍賣那個香薰聽說就是他把自己的一個永生奴的頭骨送去做的……”
“我去,裴朔你爸真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