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長指掐着她的下巴,指尖用力捏着,溫夏感覺到下巴疼的快要被他捏得骨裂,他突然用力往前,朝她耳朵裡吹了口氣,嗓音性感又危險:“你确定他能像我一樣讓你這麼爽?”
“他能滿足你嗎?”
“溫大小姐,你并沒有看上去那麼清心寡欲,滿足你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啪”的一聲,溫夏扇了他一巴掌。
她是來享受的,不是來受氣的。
力氣不大,但這絕對是顧大公子第一次被人扇巴掌,光看他那張陰鸷暗沉的臉就能看得出。
溫夏推開他,想走,卻被他用皮帶捆住手腕。
似是要證實他剛才的話,他一遍遍滿足她。
用他的舌頭。
那天過後,溫夏以為他們就這樣結束,他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常約她。
溫夏糾結一番,還是決定按照原本的計劃,沒有提早結束這段原始的、刺激的、荒唐的、不會有結果的混亂關系。
和顧衍南斷掉後,抱着畫闆畫畫時,她偶爾會去想他那天生氣的原因,結論一遍遍被她推翻,後來随着時間推移,便不再去想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你讨厭什麼味道?”将思緒從往事抽回,溫夏仰頭問。
現在的她沒法随心所欲甩他巴掌,弄清他的喜好,盡量少惹他生氣。
他讨厭的,她以後不沾就是了。
黑眸在她身上停留幾秒,顧衍南沒理她,拍了下她的屁股,嗓音低啞:“摟緊。”
溫夏身體緊繃,夾住他勁瘦的腰。
顧衍南拖着她,将她放到她今天早上剛待過的洗手台上。
溫夏被他轉過去,看着鏡子,他站在她身後。
——顧衍南的身材很好,寬厚的肩膀襯得她纖細清瘦,從鏡子裡看,剛好能将她圍住,肩背肌肉結實,很有力量感。
輕而易舉就能拖住她,很長時間。
溫夏突然想起總裁辦讨論的話題,男色無敵,她是個庸俗至極的人,喜歡好看的事物,但林沨那種偏可愛的長相完全不在她的審美點上。
不知是不是顧衍南太早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以至于她對男色的定義全都以他為模闆标杆。
他是滿分答卷,和他稍有偏差,都會被扣分。
如果,如果,這段婚姻能維持久一點也不錯,他滿足她對婚姻所有的期待,除了愛情和忠誠。
好在對她來說,愛情并不是婚姻的必需品。
至于忠誠,至少目前而言,他承諾她肉.體上的忠誠。
她雖然搞了多年的藝術,但本質上是個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最讨厭庸人自擾。
顧太太的頭銜能讓她在生意場上省不少力,他能教她怎麼做生意,能滿足她生理需求——這十年,她遇到過不少人,不乏世俗意義上優秀成功的男人,也有放蕩不羁潇灑幽默的類型,她嘗試過接觸,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沒有他當初給她的,那股隻受欲望支配的強烈原始沖動。
也許是年紀大了,沒法像十八歲時随心所欲,也許是他給她的起點太高,有他做标杆,其他人總覺得相形見绌。
雖然理智上不願如此,但溫夏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十年前還是現在,他都能輕易勾起她的欲望。
顧衍南已經進去,從後面圈住她,骨骼分明的長指擡起她的下巴,從鏡子裡看她。
溫夏也從鏡子裡看他,對上那雙漆黑的、充滿欲念、卻又冷靜的眼睛。
兩雙黑色眼瞳,靜靜對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開口,聲音說不出的平靜:“那晚之前,你多久沒找過男人了?”
溫夏的心髒驟然緊縮,胸腔被酸澀的液體溢滿,她閉上眼,輕聲回:“很久。”
很久。
能有多久。
再久也不會蠢到十年之久。
顧衍南眉眼覆蓋一層陰鸷的寒霜,嗓音沒有半點溫度,命令的語氣:“睜眼。”
溫夏眼皮一顫,緩緩睜開眼。
他不緊不慢,聲音平靜得沒有任何起伏:“看清楚,是我在操.你。”
言詞直白到粗鄙。
溫夏蔥白手指緊緊攥住,死死咬着唇,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占有。
不同于昨晚和今早的淺嘗辄止,這一夜很瘋狂,結束後溫夏已經累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顧衍南抱她清理身體,将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拿着煙盒和打火機,推開陽台的門。
春夜朦胧,謎一般的寂靜。
青白煙霧模糊面容,顧衍南夾着煙,指間猩紅。
他很少抽煙,多年前有過煙瘾,早已戒掉。
隻有心情煩躁時才會抽。
一連抽了三根,靠在欄杆上,待冷風将煙味吹散,他擡腿,走回卧室。
溫夏已經睡了。
借着微弱的光線,顧衍南站在床邊,看她蜷縮着身體,面向陽台的方向,臉頰瓷白恬靜,卷翹睫毛淺淺成扇。
身上冷意褪去,他走到另一側床邊,掀開被子上床。
背對着她。
像她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