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聽出他話中的情緒,妹妹丢了二十五年,好不容易認祖歸宗,沒幾天就要嫁人,論誰都不會好心情。想到阮眠對她這麼真誠,溫夏替他們說了句好話:“江肆很愛眠眠,眠眠也愛他,他們分開這麼多年,自然着急成為合法夫妻,眠眠是成年人了,她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做。”
江肆和阮眠當年因江肆父親棒打鴛鴦分手,這些年江肆步步奪權,掌握江家的話語權後,迅速把阮眠追了回來。
相識七年,分手五年,如今破鏡重圓,如果不是真實發生在身邊的故事,溫夏不會相信真的有人可以這麼長情。
“她沒你這麼聰明。”顧衍南沒什麼情緒地說了句。
溫夏一噎,不知他這話是真心誇她,還是在嘲諷她心機深沉。
想來是後者。
聊天的欲望被敗光了。
溫夏沒再開口,安靜吃飯。
顧衍南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皺了下眉,薄唇微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飯桌恢複沉默,好在溫夏早已習慣“食不言”,并不覺得難以忍受。
飯後,張嬸收拾完廚房就離開了。
門關上,溫夏本想回她的房間,起身的那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裡隻有一個卧室。
除了做.愛後和顧衍南同床,溫夏記事起就是一個人睡的,她睡姿特别差,小時候家中給她請了各種老師,唯獨忘記找老師教她該怎麼保持優雅睡姿。
溫詩前些年有一晚要和她一起睡,睡到半夜實在受不了,因為溫夏睡覺習慣抱着東西,她有一個抱了很多年的小熊玩偶,睡覺會抱着,好友梁從音不止一次嘲笑她這個幼稚的習慣。
如果沒有東西抱的話,她會抱着自己,類似于胎兒在母體蜷縮的姿勢入睡。
和顧衍南做完後睡在一起,他好像也有抱着東西入睡的幼稚習慣,一開始溫夏怕自己會主動抱他,就離他很遠,但醒來後總是在他懷裡。
後來,她就不瞎折騰了,原本做完就沒有力氣,任由顧衍南抱她清理身體,再抱着她睡覺。
做完後,累到身心俱疲,沒精力糾結是抱着睡還是分開睡,但他們總不可能每晚都做,她沒力氣配合他的變态體力。
卧室的房間很大,床卻隻有一米八寬,溫夏平躺在床,感覺她稍微一動就能碰到顧衍南。
想也不用想,這是顧爺爺的傑作,包括這套香槟色的床品,營造一種溫馨柔軟的暖意。
溫夏靠邊睡,拿出手機回複短信。
身側,顧衍南靠坐在床上,拿着平闆,處理零星的工作。
短信回完,溫夏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到了她平時睡覺的點。
精神上沒有睡意,但身體累了,她打了個哈欠。
“困了?”他好似在她身上裝了監控,她打哈欠都沒有發出聲音,他卻能覺察。
溫夏下意識攥緊手機,擡眸看他。他穿着寬松的黑色睡袍,随意系了條帶子,領口大咧咧地敞着,露出性感的鎖骨和飽滿的胸肌,塊狀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現,明明親過用過無數次,溫夏卻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挪開眼。
“嗯,我想睡了。”
顧衍南的視線在她泛紅的耳根上停留片刻,喉結上下滑動。
“睡吧。”
話落,他放下平闆,伸手關了燈。
溫夏把手機放到一邊,将自己這邊的床頭燈關上。
黑色遮光窗簾将外面的光線完全擋住,兩盞燈關上,卧室徹底暗下來,什麼也看不清。
淺淡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空氣中,同款沐浴乳的味道纏繞在一起,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像是寺廟裡的味道。
床太小,比公寓裡那張兩米五的大床小了三分之一,溫夏靠邊平躺在床上,睡得特别規矩。
考慮到自己的壞習慣,她今晚沒打算正常入睡,等到實在熬不下去再說。
大約幾分鐘後,身側的人突然動了下,溫夏身體瞬間僵住,然後察覺到他翻過身,背對着她。
緊繃的身體陡然放松,溫夏也轉了過去。
夜晚謎一般的靜谧。
背對着背,溫夏閉上眼,仍是沒有絲毫睡意。突然,她感知到一股愈來愈進的侵略感,還沒睜開眼,手腕被攥住,整個身體被抱到床的中央,顧衍南雙臂撐在她身側。
黑暗中,溫夏什麼也看不見,感覺到唇被輕輕碰了一下,如羽毛輕拂,她一怔,瞪大眼睛,緊跟着,狂風暴雨般猛烈。
密密麻麻的吻重重落下來,滾燙的氣息渡入溫夏口中,唇舌交纏,黑暗中,浸滿潮濕的喘息。
“我明天一早要去公司,得早點睡。”他的腿卡進來,溫夏連忙喊道。
男人停也沒停,膝蓋強勢抵開,啞聲反問:“你睡得着?”
“……”
肩帶被撥掉,他的手指特别冰,溫夏身體一顫,黑暗中憑着第六感抓住他的手指:“别……”
顧衍南動作微頓,停了兩秒,反攥住她的手腕,不怎麼情願地妥協:“隻做一次。”
“可是一次也要很久。”至少一個小時。
似是被這句話愉悅到了,男人胸腔顫動,悶出一聲笑。舉起那隻被他攥在掌心的手,在她滑軟的手背上親了親,随即傾身壓下來。
“那你就想辦法讓我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