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惡心不惡心你。”
“這不是想你了嘛?”司北蹭蹭白念安的脖頸,雖然他現在亢奮的想做些其他事情,但考慮到白念安高低會給他幾巴掌,想想還是算了。
白念安推開他,邊鑽進被窩邊說:“虛僞!”
司北和黏死人不償命的狗一眼,一上床就從背後結結實實的環着白念安的腰,頭枕靠在他的後背,蹭了又蹭,打擾的他不得安甯。
“你到底想幹嘛?”白念安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兒來。
“我生日,我最大,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兒。”
白念安應付道:“什麼?”
“嘁,說了你都不同意,我還是不說了。”莫名其妙的,司北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和小孩子一樣松開了白念安,挪到床的另一邊背對着他睡。
這人,才過了二十三的生日,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
真讨人嫌。
白念安用腳踹了下司北的後背:“欸,有你這樣說話說一半的嗎?”
“不說了,反正你一定會拒絕我。”
其實白念安也很好奇,司北為什麼不用威脅人的那一招兒了,明明他隻需要說出口,白念安就一定能做到。
“不說了?那算了,本來還想大發慈悲的答應你呢。”
果然,憋不住事兒的司北又笑嘻嘻的拱進了白念安不算寬敞的懷裡,他擡起眼,睫毛眨了眨。
“我想你今天抽出一天時間陪我約會。”
要是司北朝着他要錢倒是最簡單不過了,偏偏這個人選了一個最難、最麻煩的。
白念安沉下臉:“不行,我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沒辦法改,我也不想改。”
“可是我今天過生日。”
“你忌日我都不會更改已經定好的計劃,睡覺。”白念安嫌司北黏的太緊了,他強硬的把那人推開。
聲音冷冰冰的又道:“你也别擺出那副委屈的表情,看着煩。”
而且司北一肚子壞水,誰知道“約會”過程中會耍什麼心眼,以來折磨白念安。
最重要的是,白念安已經定好的日程計劃是不會因為誰而更改的,一切都要僅僅有條,秩序不紊的進行,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打亂他的計劃。
這樣的答案在司北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指望白念安能一口答應下來陪他約一次會。
還好他有殺招!
“視頻定在什麼時候發布呢?要不就現在吧,吃瓜網友都别睡了。”
司北哼着歌,他打開手機朝着白念安瞟了眼。
那人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沒忍住,司北的腰子被狠狠踹了一腳。
随即白念安一言不發的背過身用被子蓋過了頭,得了,這是真生氣了,司北放下手機掀開被子頭往裡一探。
“真的要睡了嗎?”
“你再多說一句!我明天一定不去!”白念安把司北頂出了被窩,但因力氣太小而失敗。
黏人狗又貼了上來:“安安。”
“你又想幹嘛?”
司北嬉皮笑臉的吻了吻白念安的耳尖:“和你說晚安啊,不然你以為?”
啪!
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司北捂着臉老實的到另一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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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岩老婆死很多年了,他幾乎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圍繞着白念安和躺在ICU岌岌可危的女兒打轉。
婚姻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裡一點一點模糊。
可自從他的大boss婚後,一切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例如,白念安的情緒在他上崗三年期間從不外洩,即使生氣也隻是陰着臉不言語,出于工作需求又會很快的調整好狀态。
可司北來了後,一切都變了。
還是早上八點半,從頂樓而下的電梯準時開啟,白念安黑着臉從電梯裡走出來,直奔着停靠在門口的邁巴赫後車座走去。
緊跟着在後的司北,白念安的合法丈夫。
那個紅毛咧開嘴笑得很開心,他把墨鏡帶上,朝着白念安擺擺手:“約好了,十一點見,不要遲到哦。”
什麼十一點,甯岩愣了愣,他笨拙的大腦幾乎可以把白念安的每天日程,細緻到每一分鐘都熟記于心。
今天八點半到十點半是要抽出兩個小時去陶醫生那會診,十一點前往Ares在外市的分部考察,機票都訂好了的,難道是日程的變動沒有提前和他通知嗎?
上了車,甯岩通過後視鏡打量了白念安的神情,他緊張的下咽唾沫,因為那人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白總,這是今日的日程安排。”他将黑皮本遞到了後座。
甯岩并未提出要更改今日安排的事情,因為在這三年,隻要既定下的計劃,白念安都秩序不紊的全部做好,即使在偶爾生病的特殊情況,也強行提起精神投入在工作之中。
他是Ares向外的一張名片,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扯着整個Ares财團股份起伏,定然不會因為結了婚就有所更改。
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白念安很讨厭司北。
“白總,您來見陶醫生的事情需不需要給白董說一聲?”甯岩将車停靠好後,又道:“一般來醫院,家人陪同可能會更好些……”
“不用。”白念安的語氣很生硬。
他看了眼腕表,又道:“十點半準時來接我。”
“好的。”
白念安邁入這家醫院的步伐并不輕盈,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檢過了,Ares旗下的科研團隊和青關合作才剛開始籌備,需要他操持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一年裡幾乎是從年初忙到了年尾。
潔白冰冷的走廊上飄着一股刺鼻的消殺味,白念安眉頭都沒皺一下,因為白遲生了病後幾乎是泡在醫院的ICU裡,那時候的小白念安經常在家裡看不到母親的身影。
想白祥君了,到醫院裡來偷偷瞄一眼,然後坐在走廊兩側的椅子上寫作業是常有的事情,即使每一次被撞見都被批一頓然後送回去。
久而久之,白念安開始适應孤獨。
走過這個拐角,就是陶醫生的辦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