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捂着自己兩邊微腫的臉躺到在白念安身旁,和條食欲被滿足了的惡犬一樣,眼眸亮閃閃的盯着他。
“诶白念安,你這種小古闆還真能和人談成戀愛啊?”
“那你和他們談戀愛的時候會說甜言蜜語嗎?”
“你會對他們撒嬌嗎?”
司北的問題多到沒完沒了。
已經淩晨一點了,白念安不想浪費時間在這樣沒有意義的聊天上,他側轉過身,背對着司北一言不發。
酸痛的快要散了架的腰忽然被司北擰了一把,和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巴巴的湊過來。
“快點回答我,你會對他們撒嬌嗎?”
白念安知道自己要是不回應這個問題今晚怕是睡不成了。
他一本正經的開始剖析:“撒嬌示弱這樣的行為在戀愛中都是基于想索取什麼才會做的事情。”
“我什麼都擁有,什麼都不缺,所以我不會給任何人撒嬌。”
“絕對、不會。”白念安再次強調了自己的立場。
“嘁。”
司北輕哼了聲兒,和參破了什麼天機一樣嘀咕了句:“裝什麼啊,你以前不是經常對我撒嬌。”
白念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轉過身一腳給司北踹下了床。
“你家暴我?”司北很誇張的把嘴巴張成了“O”的形狀。
已經淩晨一點半了,白念安深吸一口氣,他要保持冷靜,不能這麼陪着司北鬧下去了。
“說吧,我怎麼樣才能睡個安甯覺?”
司北眼眸一亮,和狗爬似的半跪在床邊,趴在了白念安的腿上,他指了指自己:“對我撒個嬌,我保證今晚再不多說一句話。”
“離婚吧。”
白念安擺爛似的往床上一躺,他閉上了眼:“視頻你愛怎麼傳播就怎麼傳播。”
他憑什麼要對着這麼一個下三濫無恥無底線無尊嚴的讨厭鬼撒嬌?
不如讓他白念安死了來的痛快。
“喂——李記者,我這裡有份知名企業家的大大大大醜聞,有沒有興趣想——”
“唔...”
白念安緊咬着下唇,怒瞪着司北:“挂了。”
“就沒撥出去。”司北亮起屏幕。
他問:“還離不?”
“不離。”
“這才對嘛,咱倆離婚也隻能我主動來提,你是沒資格的。”司北對着白念安搖了搖手指頭,一臉嘚瑟樣兒。
“怎麼撒?”
白念安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要湊近他的臉龐才能聽得到的程度,那張臉陰沉的可怕,仿佛下一秒要把司北生吞活剝。;
“跟着我念。”司北清了清嗓子。
“司北葛葛~”
?
“是葛葛↓↑~”
要不是司北這麼幼稚,白念安都快要忘了這人比他還要大些。
哽在喉嚨間的話醞釀了數十遍,說出口難如登天。
但是白念安想了想,隻是一句話而已,說出口也不會掉塊肉,滿足司北短暫的報複心理,這不就是他們婚姻的始發點嗎?
司北作為“威脅者”隻是在行使自己的權利,而他作為被“威脅”的那個人,隻需要照做就行,他們隻是身處于不同的位置肩負着不同的職責罷了。
白念安能這麼不适應隻是因為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幾乎從未處于關系中的下位者。
命運起落沉浮乃人生常态,白念安要沉住氣,才或許有反将一軍翻盤的可能性。
忽然,白念安的臉色不再陰沉,很平靜的問道:“隻是叫一句哥哥,就這樣就夠了嗎?”
不,司北一定會挑他刺,然後繼續想法設法的折磨他。
還沒等那人開口,白念安面無表情,他盯着司北的眼睛:“我現在很困,可不可以讓我先睡覺呢?”
“好嗎?”
“老公。”他的聲音很輕,在這種靜谧的時刻居然能聽出幾分溫柔。
在對方降低期待值時突如其來的給予興奮阈值的最頂點,這是談判時慣用的套路,原本得不到的東西結果得到了更多,對方不僅會一口成交還會感激涕零。
這一套在司北身上很是适用。
司北又露出了白念安親他後的那副表情,整張臉紅的能滴血。
“嗯、嗯,你睡吧,我、我不打擾你。”司北說話磕磕絆絆的。
太會裝了,要不是白念安知道這人什麼秉性,他倒真的覺得司北是一朵純情小白花。
白念安倒頭就睡,也沒有很快的入眠,因為司北背對着他睡時發出了很小聲的竊笑。
隔着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司北呼之欲出的雀躍。
隻是報複他就能開心成這樣嗎?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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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s将于四月底公開H-GOD芯片研發機密”,可白念安今天在董事會上宣布了則通知後,便火速登上了熱搜第一。
兩年前,白念安空降Ares後大刀闊斧的将财團内的廢棄産業砍半,又将60%的産業都朝向人工智能、虛拟現實區塊鍊等前沿科技領域去轉型,但也保留了守舊派的傳統行業的根基,在短短兩年時間Ares本就卓越的市值在翻了三番,在Ai研發更是走在了世界前沿。
由Ares财團資助的H-GOD智能AI算法芯片更是在這一領域做到了壟斷級别,成為了國家級别的專利項。
可白念安要将這樣的前沿技術公開分享給全世界,這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Ares完全可以靠着芯片出口其他外企來赢得巨大的盈利。
會議結束後白念安拒絕了多家媒體的邀約采訪,他步履有些匆忙,上了車後白念安看了眼腕表。
他問甯岩:“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備齊了,賀卡也寫了。”甯岩一腳油門踩到底,他知道這場定時舉行的“家庭聚餐”白念安不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