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們還活着。”雌蟲輕聲自語,灰色的眸子望向窗外的夜空“這或許是我唯一的成功。”
通訊結束後,雌蟲的房間再次歸于靜寒。家族聚會的消息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灰色的眸子盯着窗外逐漸暗沉的天色,思緒卻飄向了更為私密的記憶深處。
特蘭,那個從蛋中出來就顯得如此脆弱的孩子。
雌蟲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的複雜情緒——失望、心疼、困惑,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本能沖動。
那種沖動讓他想将幼小的特蘭重新納入體内,好像這樣就能修複那些基因上的缺陷,重新孕育出一個完美的雄崽。
“如果能重來一次...”
雌蟲低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自己的腹部。那裡曾經孕育過不止兩個生命,但他隻擁有着兩個,而其中一個似乎從未達到家族的期望。
有時,他會幻想特蘭還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幼崽。
幻想自己能夠重來一次,給予孩子更多的愛與保護。甚至幻想着,如果能夠将特蘭重新孕育,這次他一定小心,一對會誕下一個強大健康的雄蟲。
雌蟲起身,在這個連波西都不知道的秘密空間裡,有一個特制的巢穴,柔軟的織物層層疊疊,形成一個完美的包裹空間。
這是他的秘密。
每當特蘭來訪,雌蟲總會找機會将他帶到這個巢穴中,用身體将他包圍,仿佛這樣就能彌補未能給予充分保護的愧疚。
有時,在那些昏暗的夜晚,當特蘭因精神安撫而昏昏欲睡時,雌蟲會将他抱在接近小腹的位置。
雌蟲将特蘭摟得很緊,緊到幾乎讓孩子無法呼吸。他将特蘭的頭按在自己接近生-殖-腔的部位,那個曾經孕育他的地方。
環抱住幼崽,讓他的氣息與自己融為一體。雌蟲知道這種行為有些病态,介于處理廢棄品和保護幼崽本能之間的扭曲情感,但他無法控制自己。
在朦胧的睡意中,特蘭掙紮了幾下,因缺氧而醒來,卻又在雌蟲輕柔的安撫下再次陷入沉睡。
每當特蘭在他懷中因缺氧而掙紮時,雌蟲總是在最後一刻松開手,然後看着孩子重新陷入混沌的睡眠。
這種奇怪的“築巢”行為越來越頻繁。
雌蟲知道這不正常,但他無法控制自己。
在内心深處,一個聲音不斷低語:如果特蘭是我的,隻是我的,就不會遭受這個世界的傷害了。
有時,他會産生極端的念頭。
如果能将特蘭重新納入體内,是否就能永遠保護他?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是否就能誕下一個更強大的雄蟲,一個能夠擺脫家族控制的存在?
這些想法讓作為雌父的他感到羞愧,卻又無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