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穆簡輕聲道，"以後别再獨自涉險了。"

"好。"南慕川将人摟入懷中，聽着熟悉的心跳聲，"等這次徹底安定，我們就去江南，再不回來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北疆剛平定，南方又傳來洪災的消息。穆簡看着赈災奏疏上觸目驚心的數字，握筆的手微微發抖："百姓流離失所，朕怎能坐視不理？"

"臣陪陛下一同前往。"南慕川将披風披在他肩上，"隻是路途遙遠，陛下的舊傷......"

"比起百姓疾苦，朕這點傷算什麼？"穆簡轉身握住他的手，"阿川，你說這天下為何總有這麼多災事？"

"因為這天下太大了。"南慕川輕撫他的發頂，"但隻要我們還在，就一定能護百姓周全。"

半月後，兩人喬裝成商人模樣，帶着沈明姝和一隊親衛南下。沿途所見慘狀讓穆簡紅了眼眶：斷壁殘垣間，老人們啃着樹皮充饑，孩童們衣不蔽體。

"開倉放糧！"穆簡當場下令，"将朕的私庫也一并打開！"

南慕川看着帝王疲憊卻堅定的側臉，心中湧起無限心疼。他悄悄安排人在附近建起粥棚，又親自帶着工匠修複堤壩。夜晚，他總會守在穆簡榻前，為他揉着酸痛的肩膀。

"阿川，你說我們做得夠嗎？"某日深夜，穆簡望着窗外的流民營地，"這些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

"會好起來的。"南慕川将人摟入懷中，"你看，堤壩已經修好，新的房屋也在搭建。隻要我們不放棄，百姓就有希望。"

就在赈災工作步入正軌時，朝中突然傳來急報：太子太傅勾結藩王，意圖謀反。穆簡握着密信的手青筋暴起，眼中閃過寒芒。

"阿川，我們......"

"陛下留在這兒。"南慕川按住他的肩膀，"臣帶三千輕騎回京，定能将亂黨一網打盡。"

穆簡剛要反駁，卻被一個溫柔的吻堵住了話語。南慕川的唇帶着淡淡藥香，卻比任何誓言都更令人安心。

"等我。"他輕聲道，"這次回來，我們就去江南。"

望着南慕川遠去的背影，穆簡握緊了腰間的玉佩。宮牆外的桃花開了又謝，而他們的故事，似乎永遠都在下一個戰場、下一次危機中繼續。但他知道，隻要南慕川還在，這萬裡山河，便永遠值得守護。

春風掠過殘破的城牆，卷起一片柳絮。穆簡望着漫天飛絮，突然想起南慕川說過的話："這天下太大了，但隻要我們還在，就一定能護百姓周全。"

他握緊拳頭，眼中重新燃起鬥志。是的，他們會一直走下去，無論前方還有多少風雨。因為這山河，是他們共同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