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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河共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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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在塔樓的飛檐上流淌成金紅的綢緞,穆簡倚着南慕川的肩頭,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零星的梆子聲。三日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圍剿丞相之夜仿佛還在眼前,此刻京城的燈火卻已重新綴滿長街,恰似他們共同熬煮過的藥湯裡,沉澱出的點點星火。

"陛下!攝政王!"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谧,沈明姝提着裙裾疾步而來,鬓邊的銀飾随着喘息輕晃,"西北急報,漠北王庭趁我朝内亂,集結三萬騎兵叩關!"

南慕川的手臂下意識收緊,穆簡卻突然輕笑出聲。他轉身時衣擺掃過鎏金欄杆,眸中躍動着熟悉的鋒芒:"來得正好,朕正想讓漠北人見識見識,大胤新鑄的玄鐵重弩。"

當夜,禦書房的燭火徹夜未熄。沙盤上的兵俑被重新排布,穆簡握着朱筆的手懸在西北地圖上方,墨滴墜入玉門關的位置,洇開一片深色的雲。南慕川立在他身側,指尖劃過蜿蜒的長城防線:"臣請命領十萬精兵,三日内必解玉門之圍。"

"不行。"穆簡猛地擲下筆,墨迹在宣紙上炸開,"你剛經曆彈劾風波,朝中餘黨未清,朕怎能放你離京?"他轉身時帶起的風掀動案上的奏疏,露出幾封彈劾南慕川"恃寵而驕"的密折。

南慕川望着少年帝王緊繃的下颌線,忽然伸手覆上他微涼的手背:"阿簡,還記得北疆的冬夜嗎?"見穆簡怔愣,他輕笑補充,"你說過,将士的铠甲要沾過沙場的風雪,才能真正震懾宵小。"

這句話像把鑰匙,瞬間打開了穆簡心中緊鎖的門。當年那個在獵場哭着要放棄太子位的少年,如今已能站在這九重宮阙之巅俯瞰天下,可面對南慕川時,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依然藏着十四歲的惶恐。他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枚虎符:"這是朕親領的玄甲軍兵符,你即刻啟程。"

三日後的校場,十萬大軍列陣如林。穆簡親手為南慕川系上披風,金線繡的蟠龍在晨風裡獵獵作響。"此去若勝,朕許你......"他的聲音突然頓住,目光掃過南慕川腰間那柄熟悉的佩劍——正是十四歲秋獵時,自己偷偷塞給他的防身短劍。

"許臣與陛下共飲慶功酒。"南慕川俯身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帝王耳畔,"就像當年在北疆營帳裡,用軍用水壺分飲烈酒。"

目送大軍遠去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中,穆簡轉身時正撞見沈明姝欲言又止的神情。"陛下,禦史台那群老臣又在彈劾攝政王擁兵自重。"她遞上一摞奏折,最上面的密報寫着"漠北王庭此次異動,疑似朝中有人暗中勾結"。

穆簡指尖劃過那些措辭激烈的彈劾,突然冷笑出聲。他提筆在奏折空白處疾書:"昔年攝政王單騎入敵營,換回朕半條命時,怎不見諸位如此憂心?"朱批如血,卻在即将落下時凝住——南慕川臨行前說的那句"要沾過沙場的風雪"猶在耳畔。

三日後的深夜,玉門關的戰報終于傳回。南慕川以玄甲軍精銳設伏,用新鑄的重弩重創漠北騎兵,卻在追擊時遭遇敵軍埋伏。穆簡攥着戰報的手青筋暴起,燭火在他眼底跳動成猩紅的火焰。

"備馬!"他突然起身,錦袍掃落案上的奏折,"朕要親自去玉門關。"

沈明姝大驚失色:"陛下萬金之軀......"

"住口!"穆簡扯開領口的玉扣,露出頸間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當年南慕川為他擋箭留下的印記,"沒有他,這皇位于朕不過是座冰冷的牢籠!"

當穆簡的車架抵達玉門關時,晨光正刺破雲層。城牆上的玄鐵重弩還殘留着硝煙,城門大開處,南慕川渾身浴血卻身姿挺拔,手中長槍挑着漠北王庭的戰旗。

"陛下怎麼來了?"他迎上來時腳步微晃,左肩的傷口滲出的血已将披風染成暗紅。

穆簡猛地拽住他的手腕,聲音發顫:"你以為朕會像那些昏君一樣,在後方等着收捷報?"他突然注意到南慕川腰間短劍的劍柄纏着布條——那是自己上次親手煎藥時,撕下的衣角。

當晚的軍帳内,軍醫為南慕川處理傷口的銀針在燭火下泛着冷光。穆簡握着藥碗的手比北疆那次更穩,卻在看見南慕川後背縱橫交錯的舊傷時,指尖不受控地顫抖。那些傷痕裡,有三道深深的箭痕,位置與他身上的疤痕幾乎一一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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