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靳你真讨厭!”阿菟說。
尤靳笑笑,又把手指插進他的毛發裡。該說不說兔毛就是不一樣,隻不過……
尤靳摸到一個小硬塊。
“等下阿菟,這是你的傷口嗎?”也不等阿菟回答,他一把把阿菟固定住,把他的毛發撇開。
是個泛着淡紫色針孔形狀的傷口。
“這是什麼?你打過針?”尤靳問他。
然而本人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啊?什麼針?”
阿菟看着尤靳,尤靳也懵逼的看着他。
一死神一兔對視了會兒,阿菟似乎想起來了。
“好、好像上個禮拜是兔咖的姐姐們叫醫生來打的針。”
蒲星離問:“一星期了還沒好,這正常嗎?”
尤靳搖頭,他必不可能知道。
阿菟甩了幾下小爪子,開始給自己洗臉。他完全不在意身上會不會有傷疤,反正現在沒什麼不适就行了。
“随便啦,過幾天看看有沒有恢複,要是沒有就……”
“沒有就怎麼樣?”尤靳想起淩停說的,“帶你去救助站看看。”
阿菟打了個寒顫,能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抖:“我才不去那兒,姐姐們就是叫醫生來店裡給我們打針的,都吓死了。”
接着,他往尤靳的胳膊靠了靠,聲音小到聽不清:“雖然我們兔子忍痛能力強,但是看見針管還是會很害怕。”
“跟人類的小孩一樣,”蒲星離說,“聽我母親講人類的小孩要是打針的時候不聽話,會叫五六個人一起壓着。真好啊,這麼溫柔。”
“溫柔?你認真的?”尤靳不相信,“那你們要不要打針預防某種病什麼的?”
蒲星離翹着腿,說:“當然了。不過吸血族的小孩要是不聽話,可能……”
他停頓得突然,叫阿菟産生強烈好奇:“可能怎麼樣?”
“會被注射大蒜味的藥水。”
靠,那不都連命都沒了?尤靳撇撇嘴。
但阿菟聽了後直搖頭:“都差不多!上次的藥水是黑色的!”
黑色?人類都用的是顔色那麼詭異的藥嗎?
尤靳和蒲星離看了眼對方。
“你現在沒哪兒不舒服的吧?”尤靳問。
阿菟搖頭。
“沒不舒服應該就沒問題。”
阿菟也這樣覺得。
一連平安無事的過了三天,他突然不對勁。
不是身體上的不對勁,而是精神上的,他總疑心周圍還有别人。
一開始尤靳以為他看到的是剛被接走的靈魂,可發展到最後,把阿菟抱起來,他的腳都直哆嗦。
“阿菟,你是不是看見别的族群了?“蒲星離這麼問他。
阿菟的雙耳緊貼背部,眼睛睜得很大,聲音也在抖:“……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話叫兩人摸不着頭腦,但結合那個詭異的黑色藥水,大概率,就是在這個環節出了點問題。
或許該抽空回那家兔咖看看了。
不過兔咖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員工們也有序地排成一排吃飯;顧客幾乎都是情侶,小心翼翼抱着兔子溫柔撫摸。
蒲星離低頭看着阿菟仍舊呼吸急促,說道:“要不要假扮成人類去打聽打聽?”
尤靳點頭。
兩人成功走進去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店員姐姐熱情地抱來兩隻員工放在桌子上。
“我們這兒的小兔子都非常聽話,如果兩位想換其他的小兔子,麻煩跟我們店員說一聲哦。小兔子膽子小,突然抱它可能會讓它受驚。”店員姐姐說道。
“好的。”蒲星離點頭。
他摸摸面前這隻灰色的兔子,而一旁人類看不到的阿菟看着不太開心。
“阿離!我還在旁邊呢!”
蒲星離笑了笑,小聲道:“來兔咖總要摸一摸吧,不然一下就穿幫了。”
阿菟“哼哼”兩聲,轉身拿屁股對着他們。
尤靳也小聲說:“你說這該怎麼問?哪有顧客會莫名其妙問給兔子打針的作用。”
蒲星離摸摸兔頭,漫不經心道:“小事情。”
店員姐姐又走過來,這次手裡多了一小碗兔糧和一把草。
“這些是套餐裡包含的,兩位可以趁它們吃東西很乖的時候拍照哦。”
“好。“蒲星離擡頭,看着店員姐姐禮貌微笑。
她的臉微微泛紅,點頭示意後飛速離開。
……真好,在兔咖不僅能摸兔子還能看孔雀開屏。
尤靳耳朵尖,聽見跑開的店員姐姐對另外一個同事說:“天呐,那桌有個無敵帥哥。”
“真的?”同事說,“我等下假裝路過去看看!”
尤靳撓撓頭,問蒲星離:“這算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
蒲星離拿了根草,說:“嗯,很少有人會對帥哥撒謊。”
尤靳張張嘴還是選擇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