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菟毛茸茸的身體一直緊貼着蒲星離,即使中途他有什麼事稍微離開幾公分,阿菟也會立馬靠過來,仿佛這樣就會獲得安全感。
這幾天他總無理由的感到心慌,總感覺有人盯着他。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一個人。
這種心慌讓他害怕,盡管沒有對他産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看到蒲星離和尤靳還要僞裝成人類去幫他打聽真相,他就覺得不好意思,心裡很過意不去。
——好歹自己還是阿離的守衛,怎麼能讓他親自去呢!
阿菟深吸兩口氣,回頭,眼神堅毅。
可又在餘光裡瞥到有一雙不屬于任何生物的眼睛。
當他朝那邊看去,眼睛消失了。
“阿離,”阿菟眼淚汪汪,“它現在就在店裡。”
“‘它’?”蒲星離問,“又出現了?”
阿菟點頭:“就在那邊。”
蒲星離和尤靳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空空如也,隻有泛黃的牆壁。
“别怕。”蒲星離摸着他的腦袋安慰。
他準備開始他的計劃。
計劃很簡單,隻要把手伸到正在吃東西的兔子的嘴上,小兔子以為這也是吃的,就會順帶着咬他一口。
尤靳看見後立馬配合他,他朝還在閑聊的店員招手:“你好!小兔子不小心咬到他了。”
店員聽後表情一變,人“嗖”地竄進員工休息室,等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小醫藥箱。
她慌慌張張坐在兩人對面,從醫藥箱裡拿出碘伏棉簽。
“啊啊啊啊非常不好意思!”店員很緊張,手都有點顫抖,“小兔子不攜帶狂犬病毒,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就……”
蒲星離擺手,語氣還是溫柔。
“不用那麼麻煩,是我不小心把手放到它嘴邊。”
店員還是擔心,棉簽的包裝撕了兩次還沒撕開。
“非常、非常抱歉!我會教育員工的!”她朝蒲星離伸手,“我給您消個毒。”
蒲星離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接觸的一刹那,店員表情錯愕,說:“……您的手這麼白啊。”
尤靳面不改色給他撒謊:“他大病初愈,現在還挺虛弱的。”
店員一聽,額頭上慢慢沁出汗珠。
“我家員工給您添麻煩了!”
蒲星離不好意思笑笑:“不用那麼緊張,真的是小事。”
店員又解釋道:“您放心,我們定期會給員工們打疫苗的,不用擔心有别的什麼病菌……”
尤靳松口氣,還好她自己就說出來了,也不用費心思套話。
“疫苗?”蒲星離問。
“是的,畢竟有些小兔子還很小,抵抗力差,我定期會去給它們做體檢。”
蒲星離托腮,好像很感興趣:“那你們很負責任诶。”
店員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眼睛盯向别處。
“畢竟……員工跟我們的孩子一樣,肯定要為它們做保證……”
蒲星離“嗯”了一聲,看着店員緊張地搓手指。
“啊!還有,”說着,店員打開話匣子跟他們說,“之前我們家還抱來一隻流浪兔,不過打針的時候醫生說流浪過的話病菌會更多,所以要特地給它打别的藥劑。”
她說的應該是阿菟。
尤靳喝了口咖啡,問:“别的藥劑?不會是騙你們的吧?”
“這麼說來,”店員也托腮,覺得這事奇怪,“我看那個藥劑居然是黑色的!黑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黑的!”尤靳也同樣驚訝,“這是正常藥的顔色嗎!”
店員拍桌子贊同道:“是吧!我也覺得很奇怪,所以為了員工的安全我最終還是決定不打這個疫苗,換家醫院看看。”
蒲星離點頭,慢慢把蛋糕上的小番茄舀進嘴裡。
沒打?那阿菟身上的針孔是哪兒來的?
“以前都是找的這家醫生嗎?”
“一直都是這家,隻是……”店員抿嘴,“隻是這次來的是生面孔。”
在桌子底下,尤靳輕輕用膝蓋碰了碰蒲星離。
蒲星離接着說:“醫院叫什麼名字啊,我們家裡也養了小兔。”
店員看看他又看看尤靳後,說了個名字。
尤靳點頭:“謝謝哈,算是避了個雷。”
“小事……唉,這件事發生過之後,那隻小白也跑丢了。”
尤靳低着腦袋沒說話,眼睛卻一直盯着在聞店員手的阿菟。
“希望能找到好人家吧。”蒲星離遺憾地說。
“是說,”店員點頭,又看向他的手指,“诶?傷口這麼快就愈合了?”
蒲星離摸着指腹,說道:“本身就是小傷,現在血漬擦掉自然就很難找到。”
店員松口氣:“那就好——”
正巧此時有别的客人叫她,她沖兩人點頭示意後就拎着醫藥箱離開了。
蒲星離又吃了口蛋糕,說:“好矛盾,按照店員的說法應該是沒給阿菟打過針才對。”
尤靳也表示奇怪:“是啊,那阿菟身上的針孔是怎麼來的,難道你還打過第二回針?”
被點名的阿菟跳着轉身,說:“不可能!打過一次我都吓得快逃走了,哪還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實在搞不懂了,蒲星離道:“等下先去那個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