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得太清楚也未必是件好事。”尤靳看着蒲星離的側臉。
啧啧,這下颌線,這喉結。
他收回視線,盯着地上到處跑的小蟲。
“怎麼說?”蒲星離問。
尤靳想了想還是給他說了個最經典的案例。
“怎麼說呢,這涉及靈魂的隐私。不過大概就是簽子上寫了好事是,能無憂無慮和兄弟姐妹們一起生活。壞事是,活不長久。”
蒲星離還等着他接着說呢,但他說完就停住了。
“然後呢?身份是什麼?”
尤靳看着蒲星離,神色認真:“是豬。”
蒲星離沒說話,這個案例已經是好笑到無語的程度了。
“好吧,”他站起來,認同了尤靳的觀點,“這麼看來知道的太多确實不是什麼好事。”
“沒錯,所以過好當下就行了,”尤靳扯扯他的袖子,“走走走,再去剛剛那家店看看。”
“哪家?”蒲星離恍然大悟,“哦兔咖是吧。”
尤靳連連點頭。
“走吧走吧,”他又歎氣道,“可憐的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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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周末,兔咖裡隻有兩個鏟屎官蹲在地上收拾昨晚兔大爺們生産的巧克力豆。
右邊靠牆角的地方放了一排小碗,兔子們排成一排在吃飯。
仔細看碗還多出來一個。
“你看是不是少了一隻?”蒲星離指着那個多餘的碗。
“是诶,會不會是躲到哪裡去了?”尤靳湊過去看。
他對比着腦海裡兔子們的花色,一個一個排除,最後看出來了,少的就是自己早上戳的那隻。
“在沙發底下?我們進去找找得了。”
蒲星離說完正要擡腳進去,突然感受到有什麼生物在撓自己的鞋面。
尤靳見他動作一頓,兩人同時低頭。
少的那隻白兔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了,現在就出現在蒲星離的腳邊。
兔子的視覺範圍很大,不用擡頭就能看到這兩個人在盯着他看。
在引起他們的注意後,兔子又低頭咬住蒲星離的鞋帶,撅着屁股努力地要往前頭扯。
“你是夠調皮的,還要把我的鞋帶扯散?”他蹲下去,但又想到兔子的耳朵很脆弱,隻好圈住他的腦袋把他挪到一邊。
被打斷的兔子好像不是很開心,血紅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似乎在暗示什麼。
尤靳猜測:“……蒲星離,他是不是要帶你去什麼地方啊?”
“好啊,”蒲星離放開他,“我倒要看看你要帶我去哪裡。”
重獲自由的兔子眼睛眨了兩下,好像聽懂了他的話,一蹦一跳的往前面帶路。
馬路上就一隻兔子在跑,難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一個大哥看了眼兔子,又看了眼前頭的兔咖,嘀咕道:“怎麼了?員工跑出來了?”
兔子一路把他們帶進某個巷子,這兒很窄,隻能勉強留兩個人并排走。
走到巷子盡頭,兔子身上突然冒出白光,随後又變成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哭着撲進蒲星離的懷裡。
“阿離——!”
蒲星離全身都僵住了。
安靜了半晌,尤靳看看小孩又看看他。
“你又認識?”
蒲星離也同樣震驚,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又認識我?”
一天了,連着兩個陌生的家夥都說認識自己。
這是被……盯上了?
小孩把臉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留下兩行明顯的水漬。
他吸吸鼻子:“阿離,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是?”
蒲星離眯着眼睛打量他。變成人形後兔子的特征基本消失,除了屁股上那一小撮尾巴。
他又陷入思考,腦子都要過載了。
終于在冒煙的最後一刻,他記起來還有這麼件事。
“你……不會就是父親派來的守衛吧。”
守衛?
尤靳沒憋住笑了一下,心想蒲星離你他媽腦子不會抽了吧,哪個爹會派個小孩來當你守衛,你不要太……
“是的阿離!”小孩說。
尤靳:“……”
“真是你啊,”蒲星離按着他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菟,”自我介紹完,阿菟再次抱住蒲星離,委屈道,“阿離我終于找到你了!人間真的好吓人嗚嗚嗚。”
蒲星離哭笑不得,隻能一下一下撫摸他的背。
“遇到什麼事了?”
“店裡的客人都好可怕!都喜歡戳我屁股!”阿菟順便瞪了眼尤靳,“還有你!”
尤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