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難道不止是在下暴雨還打雷了嗎?還是說暴雨在劇烈撞擊門窗?惹得司清焰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但其實是她看完信後心跳得更猛烈罷了。
本來是想讀讀信冷靜一下的,結果起了反效果。因她太喜歡他的坦誠和矛盾了。
她隻是在回信裡随口一問,好奇假如自己沒先告白,那他會在什麼時候向她告白。
從未想過他會用整整一封信向她說明,而且給完答案後又自我否定了。
她當然記得被他阻止過的那一次,那時離十八歲生日還有一周,想告白卻被阻止也是理所當然,可她不太情願要等過幾個生日後的要求,還對他生氣了好久好久。
現在才知,原來他居然打算等她到二十五歲!這也太久了吧,她看到這裡時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可無論是十八歲還是現在的時淵洺,都認定自己不可能按照理性思考的結果去控制自我的情感。
就像他說的,他根本等不了那麼久,他實際上比她還要着急。
實在太可愛啦!這樣自我辯駁的文字,引得她的眼睛跟海綿似的再次吸收、再次細細品味。
他提到年齡、提到性同意、提到初夜,天啊!他到現在還很擔憂初夜讓她的體驗不好。
也許不止第一次,可能每一次他都擔憂。這從過往的性|愛中能感受到,因他時時刻刻都那麼謹慎對待。
許是想到了什麼,司清焰全身漲得通紅,熱得有點受不住。更何況,她所處的主卧裡滿滿都是時淵洺的氣息,這簡直叫她難以忍受。
怎麼下了暴雨還更悶了呢?雨勢這麼大,根本沒法兒開窗,難道要她打開房門出去喘口氣嗎?
猛地坐直了身子,她越發确信一個擁抱根本不能壓抑她的情潮,因她此刻有一股想要沖出房門的沖動。
時淵洺就在隔壁,她怕沖出房門是為了去找他!
那當然不行,不能沖動,不能這麼做!
可不做點什麼,她怕是會失控。
隻好又看了一遍信件,目光停留在最後幾段話,突然想起還沒感激他給的獎勵呢!
于是神不知鬼不覺,她拿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話筒裡傳來時淵洺焦急的聲音,門外同時傳來飛奔似的腳步聲。
“清焰,怎麼了?”
他不理解她為何突然打電話,擔心她在卧室裡出了什麼事。
司清焰連忙解釋:“我,我沒事,你不用過來。”
時淵洺要是來敲門,她真怕自己會迫不及待地邀請他進來。
而聽到女孩的請求後,時淵洺立馬停下腳步,等她往下講。
“我剛看完信,想,嗯,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
電話那邊似是傳來歡快的笑聲,時淵洺放下心來:“好,你說,我在聽。”
“唔,你可不可以先回次卧?”司清焰知道他還在外面。
“抱歉,我現在回去。”
聽他緩慢走開到沒聲後,司清焰意識到自己越發容易害羞了。
真沒用啊,怎麼突然難為情了呢?
為了給自己增點氣勢,她默默咳了一聲,不帶任何感情地回答他:
“第一次的時候,我沒有覺得不舒服。”
可惜腦子沒轉過來,她說了更令自己難為情的話。
男人愣怔了幾秒,驚喜之外,顯然沒料到女孩會這樣急切,立刻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完全等不及回信。
實在是太可愛了。
心都軟化了的時淵洺反手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冷靜了一會兒。
“謝謝你,清焰。”幾乎是啞着嗓子在感激她。
司清焰隻覺得臉更熱了,連忙拿手背壓壓臉。
不過還是壯着膽子低吟地問:“你是認為,和初戀的第一次得等到她二十五歲再發生,才算是真正的性同意?”
其實她還是有點羞澀,隻敢這樣間接地問,沒好意思把初戀說成“我”。
然而這麼問,隻會讓這電話升溫,變成了别樣的角色扮演。
時淵洺微笑着走到床邊,床上放着他的睡衣。原來剛才電話響起時,他才剛沖完澡,隻穿了睡褲,而上身還赤|裸;發現來電是司清焰後,早就忘記自己是這不得體的樣子,此刻慶幸還好沒被她瞧見。
可還有必要穿上睡衣嗎?他的後背已經沁出一層汗。
是被他的女孩撩的,用輕輕軟軟的話語沾濕他的裡裡外外。
他盯着睡衣,心裡已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