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室内,無形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沸騰着,在腦子裡叫嚣着要沖出來,想在beta身體的每一寸都留下痕迹。
平日裡被壓制得極好的侵略天性終于找到了理性的破綻,魔鬼一樣在他耳邊低語。
隻要那麼做,他就是你的了。
從此之後,除了你身邊,他哪裡都不能去。
隻要——
幹淨的氣息穿過混亂無序的黑暗,雲舟撐起身體靠近遊淮,另一隻沒被禁锢的手輕柔地撫上他的側臉,額頭與他相貼。
“果然很燙啊。”
感受着額上傳來屬于他人的體溫,雲舟有些擔憂地皺起眉,他還是不太清楚齊延短信裡說的所謂家族遺傳病到底是什麼,但額頭這麼燙,明顯是發燒了。
雖然曾經惡補過一段時間的ABO知識,但遊淮作為enigma情況要更特殊,所以缺少基本相關經驗的雲舟并沒有往特殊體質的方向去想,隻是憑自己的常識判斷。
“遊同學,”雲舟的語氣嚴肅了一點,“你現在真的需要休息和吃藥。”
隻有一隻手行動實在不太方便,雲舟試着掙了掙自己還被遊淮緊扣住的手腕,想站起來去開燈,然後找藥。
他記得自己櫃子裡還有一些備用的常用藥。
這次沒有遭遇太多的阻力,遊淮的手終于虛虛松開,但雲舟剛要起身,面前的人就像是徹底失去力氣一樣朝他倒下來。
雲舟身後就是床,他都沒有時間躲閃,就被遊淮壓倒在了冰涼的被褥上。
遊淮的個子高,身體整個覆壓下來的時候,雲舟連一絲掙紮的縫隙都沒有,想推開也推不動。
“遊同學?你先别睡,讓我起來,我去給你找藥。”
旁邊沒有傳來回答,遊淮的腦袋完全埋在雲舟頸邊,他似乎因為生病而無比虛弱,擡手都困難,落在雲舟皮膚上的氣息很沉。
病人半昏半醒,就算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行為舉止上也和失去意識的人沒有區别,雲舟有些頭痛。
這要怎麼辦啊?
明明裝藥的櫃子離他很近,雲舟現在卻根本離不開遊淮的床。
難道他隻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态直到遊淮清醒?
不行,遊淮額頭那麼燙,一看就燒得很嚴重,得趕緊吃藥,不然更不會好。
偏偏雲舟現在也是真的推不開遊淮,他實在想不通,明明現在生病沒力氣動彈的那個人是遊淮,但被困住的為什麼卻是他自己。
搞得雲舟都有點懷疑人生,頭一回,他生出了點要不之後去找個健身房健身的想法。
正煩惱着,一陣更令人焦慮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蘇榆站在宿舍樓下給雲舟打電話。
A大對宿舍樓的進出人員管得很嚴,隻有住在樓裡的學生刷臉才能進入,雲舟換宿舍之後和蘇榆就不在同一個宿舍樓了,蘇榆也沒辦法進去。
沒管自己手臂上因為劇烈運動再次裂開的傷口,蘇榆神情陰郁地等待雲舟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