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姝連着幾日都沒睡好,她感覺眼皮已經耷籠下來,恨不得倒頭就睡。她嘴上不耐煩的應道:“兩個男孩打架罷了,已經解決了。我要睡了,你還不走?”
令姝說完便不再管他,脫了鞋躺上床進入夢鄉,很快就熟睡過去,程朝放慢腳步走到榻前,細細打量她的睡顔。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心始終不能平靜,明明一開始他也是希望令姝遠離自己。可她真這麼做了,自己卻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她的漠視,她的疏遠。
程朝想起那夜,他擔憂令姝安危去槐巷接她,他看見令姝和那個人立在檐下,模樣格外相配。
兩人情意綿綿對視,不舍告别。
他有些控制不住心緒,程朝緊緊閉上眼,舒出一口氣。
無法接受她對着旁的男人笑意盈盈,談笑風生。是的,他承認他嫉妒了,嫉妒的要發瘋!
那個男人,為何要出現在她身邊,又為何要勾着令姝,他真該死。
他陰暗的想着,要是一直瞞着她,讓她永遠不要知道真相。她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一直對着他笑。
令姝陷入沉睡,對周圍的一切都無知五覺。他看着令姝紅潤的臉頰,微張的唇瓣,控制不住的低頭親了下去。
初時不敢用力,隻敢輕啄淺吻,令姝淺淺的呼吸打在程朝臉上,柔軟的唇瓣和他極盡貼合。程朝的呼吸越發粗重,身體越來越燥熱。
他微微離開,帶着情欲的眸子緊盯着令姝,眼神愈發幽暗,令姝身上淺淺的甜香充滿床幔。
程朝再也控制不住,捧着令姝的腦袋繼續親了下去,撬開她的唇齒,肆無忌憚的汲取甘甜。緊實的胸膛貼緊令姝玲珑有緻的身體,隻有和她毫無阻礙的貼近,才能緩解他躁動心緒。
與方才輕輕觸摸不同,他用了些力氣。
令姝夢見自己回了京城,和姜沅一起上街遊玩,她手中端着一份南街劉阿婆賣的桂花蓮藕,街道口前面出現一隻大狗,二話不說的撲向她身上撕咬她的嘴唇。
任她如何掙紮都甩不開身上的大狗。被緊緊的纏住,險些窒息。
她立馬吓醒,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眼前,嘴巴上傳來微涼的水意。令姝大驚失色,連忙推開身前的人,程朝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他看着令姝震驚的神色,心中懊惱不已,方才不該用力的。
令姝看清地上的人是程朝後大怒:“臭流氓!你不要臉,趁我睡覺偷親我!”
程朝面色一滞,耳尖發紅,他從地上起身整理衣袖不自然的說道:“你是我的妻子,夫妻倫敦天經地義,何況親吻。”
令姝狠狠擦拭嘴角,冷笑一聲:“夫妻?你我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哪來的天經地義。程朝,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是你親口說跟我在一起全是玩弄,沒有真心隻有假意,說成親隻是權宜之計,擇日合離的也是你,怎麼,如今你又想同我做真正的夫妻了?”
程朝面色難看,嗓音暗啞:“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你,要打要罵随你處置。”
“哼,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這次我不與你計較,若你下次再敢冒犯我,我饒不了你。”令姝起身高喊小桃進門冷聲道,“以後我午睡的時候不許放人進來,聽到了嗎?”
小桃視線飄向一旁的程朝,見他面色難看,連忙應答:“是,小桃記着了。”
程朝一言不發離開院子,見他走遠小桃上前詢問:“夫人,你還要睡嗎?”
令姝擡手摸了摸嘴唇,程朝身上的墨香還殘留在身上,心中微微一蕩,她恨恨道:“下次不許随便放他進來,我再睡會。”
微風徐徐,一室安靜,無人打擾。
令姝這一覺睡到晚膳時分,室内一片黑暗,隻有正中間的桌上有一點光亮,流光溢彩霎是好看。
她起身走進桌邊,那光亮越發耀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令姝點上燭台,柔和的燈光将室内填充滿,桌上擺放着一盞栩栩如生的蓮花燈。
她拿起蓮花燈細細端摩,做工精緻,花瓣雕刻的很用心,色澤鮮豔的相思子手串擺在正中央。
守在外頭的小桃看見内室燈光燃起,端來清水給令姝清洗。一進門就看見令姝在桌前把玩那盞蓮花燈,她眉飛色舞的說道:“這是大人下午時送來的,說是給夫人的賠禮。”
賠禮?偷親後的賠禮?
蓮花燈的溫度傳到令姝手心,将她的思緒瞬間拉回從前。
這是程朝送給她的第二盞花燈,第一盞是個兔子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