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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聯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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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過。

或許隻有那場夢?

沒錯,隻有那場夢。

景姝腦海裡的線索盤根錯節地彙成一個想法,式钰帶着調笑的神色開口問她“或許那不是一場夢呢?”晉夏此刻跪坐在她身前,幾乎将她的整個右臂握了個遍。

也許那真的不是一場夢。

是他痊愈了?

還是她真的癔症了?

景姝腦海越來越亂,她看着身側的晉夏,勉強維持笑意開口道:“長嬴君,謝謝你替我包紮傷口。隻是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了。”

晉夏看着她失血過多近乎慘白的神色,晉夏伸出手撫上了她的額頭,果真她的體溫摸起來似乎有些不正常。

病中的景姝格外溫順,他擡手撫上她額頭,她便湊着腦袋将前額貼近他溫熱的手掌。

“那好,慕娘,你睡吧。”

景姝精疲力竭地褪去外衫,淩亂地走出幾步将自己裹在了被衾中,嗓子隐隐發幹,腦袋愈發昏沉,什麼都不想再思考。

她也沒多餘精力去在意晉夏是否離開。

晉夏看着景姝白得驚心的臉,還是憂懼過甚。

睡夢之中,景姝感到額頭忽而變得溫暖,脖頸似乎也變得暖和。

因為高燒,景姝一整夜都睡得不太安穩,一個噩夢接着一個噩夢。

母親站在她面前說對她厭惡至極要将她棄之不顧;式钰一把甩開她的手說什麼預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遂與她一刀兩斷;畫面的最後是一如既往向她笑着的晉夏。

他站在她面前,她握着他的小臂。而他動作溫柔地将她的手緩緩推開,對她說什麼喜歡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甚至來不及握住他離去時翩然翻飛的衣角。

大夢驚醒,景姝心有餘悸,恍神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些不過隻是夢而已。

日光漸盛,透過窗棂撒入房間,映得一室朗晴。

景姝試圖擡手揉揉眼睛,輕挪右手卻傳來一陣刺痛,她這才想起來她受了那蒙面刺客一刀。

視線挪至床邊,卻發現了坐在床尾閉眼小憩的晉夏,他雙眸輕阖,眉頭卻輕蹙着,看上去格外疲憊。

景姝看着看着,昨日那惱人的思緒又湧上心頭。倘若湖邊醉吻并非夢境,那他那時說的喜歡又是真是假?

他會不會也像昨夜夢境那樣将她棄之不顧呢?

“既然做不出決定,那便先選擇一種态度對待他,看看你自己會不會心痛?”

式钰說得對,面對苦痛避而遠之實乃人之常情。她實在不必如此杞人憂天,不喜歡他不就不必擔心被抛棄了嗎?

思及此處,景姝眸光一閃,卻見晉夏不知何時突然醒來,正定睛望着景姝。

視線對上的瞬間,他眸光微動,但卻未曾轉開目光:“慕娘,你在想什麼?”

景姝被他盯得心虛,便連忙開口道:“沒……我能想什麼?”

“你眉頭皺得很緊呢。”晉夏似笑非笑道。

“長嬴君怎麼沒去睡?”景姝轉開話題。

“你昨夜燒得厲害,醫館關門了,我不敢随便離開。”晉夏耐心解釋道,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後半夜才退燒。”

景姝支着身子坐了起來,雖然傷口依舊在痛,但好在精神也恢複了些。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門外便傳來了叩門聲。

晉夏溫聲道:“進來吧。”

熟悉的身形邁了進來,來人竟是時月。景姝神色一凝,而時月見她時,眸色忽而亮起,似是喜上心頭。晉夏以手掩面輕咳一聲,時月連忙斂了神色,乖順地上前幾步遞藥給景姝,溫聲開口:“小君,您該喝藥了。”

景姝接過那碗藥,視線從時月身上挪到晉夏身上。

裝作視而不見的晉夏溫聲道:“既如此,慕娘你便喝藥吧,我先走了。”

“長嬴君,這次多謝你。”景姝開口道。

晉夏笑着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間。

時月擡眸看向景姝,二人對上視線她又立刻垂下眼睫。

景姝被這小姑娘的試探動作逗笑了,她靠坐在床上,接過她手中散發苦味的藥:“時月,這就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謹。”

“夫人……”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時月連忙改口道,“小君,真的是您嗎?直到公子遞給要我赴姜前,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您真的沒死啊!”

時月眼圈紅紅的,景姝心頭微軟,她伸出手揉揉時月的腦袋:“是啊,我沒死。我也沒想過還能再與你相見。”

“公子不讓我喚您夫人,說您不喜歡這個稱呼。我便想着像您出閣之前那樣喚您。小君,能再見您可真好。”時月撇了撇嘴角,眼看眼淚就要簌簌落下。

“這怎麼還哭鼻子呢?”景姝輕笑道,“我沒死,以後也不會死的啊。”

“我太想您了,小君。”時月嘟囔道,片刻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她猛地後撤幾步站直了身子,笑着轉了一圈向景姝開口,“小君,您看看,我長高了很多呢。”

景姝心頭微軟,這小姑娘在她去世那年不過小小一副團子模樣,此時再細看果真是抽條長開了。

“是啊,長成大姑娘了。”景姝語氣格外溫和。

“小君,這下無論您說什麼,我都不會輕易離開您了。”時月又向景姝小跑過來,看着景姝端着藥碗一口未動,這才想到自己與景姝交談大概是影響到景姝吃藥了。她連忙開口:“小君,您快快喝藥吧,這是公子一早親自去醫館抓的藥。您昨夜燒得厲害,我又是昨日才到,晚上睡得死。公子便一人看顧着您。想着您往日都是卯時三刻起床,便讓我屆時熬好了端過來,這藥不苦的。”

景姝看着手中藥碗,卻未曾有絲毫動搖,她對自己向來心狠,既已然決定要與晉夏保持距離,便不該再藕斷絲連。

昨日與司寇娴的談話還未結束,她想知道更多關于母親的事情,司寇娴與母親生得如此相像,二人又相識,她一定知道很多關于母親的事情。今日可再去尋式钰,從而去見見司寇娴。

景姝端起藥碗将其一飲而盡,對時月開口道:“替我謝謝公子,我稍後有事要出去,午飯不必等我了。”

景姝起身自衣櫃裡尋了件新衣衫,稍作洗漱便匆匆出了門,連早飯也未曾用過。

順着書房,晉夏隻看到了景姝翻飛的裙擺,她跑得那樣快,那模樣就像是一秒鐘也不想再停留在他的世界裡。

未幾,晉夏也取了件外衫出了門。

逐漸入夏,日頭愈毒。

不知為何式钰今日随母親同往帝陵祭祀,得了這消息,景姝心中暗道不巧。隻得原路返回,雖是初夏,街巷中卻已經有了各式各樣的果子冰酪。景姝沒吃早飯,在一個冰酪攤前停下腳步,要了份青梅冰酪。

青梅微酸,冰酪清甜,吃起來格外暢快。

景姝本欲再去尋一尋秦嬷嬷,前幾次見到她都是匆忙一見,隻說些要緊事情,若有閑時她其實更想與秦嬷嬷坐着好好談談母親。畢竟她是将母親從小帶大的人,應該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人。

豈料步子剛剛邁入十字巷,就見一個略顯熟悉的錦衣華服之人垂頭靠在牆上。

景姝後撤幾步,看着巷口的指路牌,這裡是十字巷的确沒錯。

為什麼左衡又以這幅狼狽的模樣出現在十字巷呢?

景姝顧不得再思索,小跑幾步上前。湊近才發現左衡腹部血迹暈成一團,他眉目恹恹,似乎性命已經去了五六分。

景姝連忙拍了拍他的手臂:“喂!左桓安!”

左衡毫無反應,見多了刺殺搶劫後景姝對自己又遇到這樣的事情似乎已經變得見怪不怪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右臂,昨日晉夏給她包紮得很好,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思量片刻,她還是背起了左衡,右臂一經拉扯,撕心痛意翻湧而上,額頭滲出細汗。

景姝背着左衡前往醫館,豈料左衡在半途忽而清醒過來,他伏在景姝背上,聲音病恹恹的:“景姝?”

“是啊,又是我。”景姝苦中作樂道,“這次你又是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的?”

“我被搶了。”左衡開口道。

景姝刹那間頓住了步子,她重複了一遍左衡的話:“你被搶了?”

景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總覺得左衡身上帶着一種生在富貴之家,單純稚嫩的末子風範。連路邊稚童都曉得财不外露的道理,這位左衡左公子則毫無收斂。哪怕在入丹陽之前已經因此遭了一次災,卻依舊我行我素。

“對。”左衡應道。

“現在身無分文?”

“是。”

“那我們似乎去不了醫館了。”景姝認真陳述道。

她不打算繼續随身攜帶晉夏的東西,故而晉夏三年前給她的壓歲錢被她仔細地放在了家裡。吃那碗青梅冰酪用了她身上最後一點兒錢财。

聞言左衡耳尖泛紅道:“那要不然,我忍忍?”

“你都被人捅穿了,怎麼忍啊?”景姝背着他定在原地,思索着該如何是好。

路人來往視線在二人身上逡巡,左衡本就泛紅的耳尖此刻更如染血一般。

“不如這樣,你跟我回家吧?”景姝認真開口,“我家還有傷藥,你先喝藥。如何?”

“回你家?”左衡心間微動,不過片刻,他又像是那日停在景姝矮幾前的那位清俊男子。

左衡吞了吞口水,一番心理鬥争後,他終是釋懷道:“你方便嗎?”

“為什麼不方便?”景姝蹙眉,有些疑惑不解,“有什麼不方便的?”

話音剛落,景姝突然想到初次救他時左衡禮節周全的模樣,俨然一副死闆書呆子模樣,他該不會是覺得自己不該随意進女子閨房吧?

“沒事,方便的,我的房間随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左桓安,這是救命之事,不必顧慮太多。”景姝眉間帶笑道,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這樣啊。”左衡開口道。

時月方才将各個房間的陳設熟悉得差不多,就見景姝背着一個容貌卓絕的錦衣公子踏入房門。她心中翻江倒海,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總之驚駭異常。

景姝擡眸看見時月,連忙道:“時月,把昨夜的傷藥再煎一份,還有将紗布與金創藥拿到我房中,記得快些。”

左衡在景姝背上微微對時月颔首施禮。

聞言時月正欲動作,卻被方才歸來的人攔住了步子。

晉夏面色如常,聲音卻格外冷冽:“時月,你歇着,我去吧。”

一到房中,景姝便立刻将左衡丢在昨天自己坐的那凳子上,房門被人輕叩,景姝起身去開門卻未見人影。托盤置地,藥物與紗布放得齊整。

景姝連忙将其取入,她将托盤放在桌上,對左衡開口道:“你自己可以上藥吧?”

本就首次到女子閨房的左衡臉已然紅透了,他木讷地點點頭。

“那好,那我便先出去煎藥了。”景姝準備拉開房門前又彎起唇角笑着補充道,“左桓安,你無需介懷。在性命面前,禮數于我而言實在不值一提。”

“我明白了。”

景姝拉上房門,準備去廚房看看藥熬得如何。

拾級而上,行至爬滿紫藤花的廊道,廚房便在不遠的拐角。

卻在廊道裡被人一把拉進房中,那人用了十乘十的力氣,景姝甚至踉跄了幾步。房門倏爾合上發出巨響。

景姝被人按在房門處,那人似是無奈極了,合上門後便額頭輕抵房門,那樣暧昧的姿勢,幾乎是埋進了景姝脖頸處。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景姝蓦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來人身着月白長衫,馬尾高束,不必細想都知道是誰。

景姝正欲開口,就聽道一聲近似哽咽的疑問:“你當真不要我了?”

景姝心頭倏然一痛。

“慕娘,你随随便便就将那個男人親自背回府裡,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景姝勸誡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回頭。

“長嬴君,你知道的。成親一事乃聯姻而已,并非你情我願,如今一拍兩散豈不正好?”

“聯姻而已?”晉夏從她脖頸處擡眸看她,明眸中萬千情緒翻湧。

景姝看着他那雙含淚的眼睛就總是不由得心軟,她偏過視線正欲再說些什麼。卻隻見晉夏以雙手捧上她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

景姝詫異至極,晉夏卻在她唇上來回輾轉,試圖撬動牙關,景姝不知該不該回應這個吻,一經猶豫,虎牙便咬破了晉夏的唇角。

景姝微微推開晉夏,試圖逃離這個環境。她根本沒辦法拒絕晉夏,這樣下去遲早淪陷。

而晉夏卻隻是與她微微分開,景姝偏開腦袋,晉夏便追着她吻了過去。

一下一下,不若方才那般激烈的唇齒交纏,此刻卻更像是安撫般的蜻蜓點水。

景姝看不得晉夏的眸子,仿佛隻映着她一個人。她不由得看得入定,晉夏彎起唇角輕輕笑了,他抱起景姝将她放在一旁書桌,手指落在她後腦處按着輕輕吻了起來。

景姝被這樣溫柔纏綿的氛圍裹挾着,她握着晉夏扶着桌邊的手腕,手指稍一用力那脈搏躍動在景姝指尖,她感受着這愈發失控的心跳。

這是因她而起的心跳。

倘若一切都能在這個瞬間終止就好了,一切都結束在你愛我的時候。

景姝這樣想。

再分開時,二人都已經有些衣衫狼狽。晉夏微微擁着景姝,額頭埋在她頸窩:“慕娘,你可以不愛我,但也不要愛旁人。”

景姝不知該如何是好。

景姝匆匆去廚房看藥時,左衡剛剛包紮好,思及久居女子閨房總是不好的,便推門而出。晉夏瞥到出門的左衡,也狀若無意上前與左衡問了聲好。

方才被景姝咬破的唇角大約又在流血,他能夠感受到。

“那左公子好好休息,晉某便不打擾了。”

晉夏近乎頑劣地彎起唇角,向左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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