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聽詢敷衍道:“原來是這樣啊。”
“是啊。”姚起秋連連點頭。
方聽詢本來都準備妥協了,針打完的時候,他按着手背坐在床邊穿鞋,剛站起身,姚起秋又變了想法。
“算了,不去廟裡,我有别的辦法,”姚起秋說,“我其實不信這種玩意兒,什麼邪不邪的,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那你剛才說的那麼認真,”方聽詢往床頭櫃上擡擡下巴,示意姚起秋把藥拿上,“我還以為你信得不行,每個星期都去磕頭呢。”
“沒去過,我就是看你這樣子覺得邪乎,順嘴說出來了,”姚起秋拿起藥,又擺擺手說,“我不信這些,從未信過。”
“行行行,”方聽詢點頭,“知道了。”
他跟在姚起秋身後走出醫院,上了車後,他先是讓姚起秋把車開回了家。
身上的衣服都因為發燒流汗而貼着後背,穿着難受,方聽詢決定先回家換件衣服。
到家進門後,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陸知回的頭盔,他聽了陸知回的話,把頭盔收了起來,但不是收在那間側卧,而是放進了櫃子裡。
接着,他又去陽台上收衣服,順帶着把陸知回的衣服一起收了下來。
走進房間後,他把陸知回的衣服疊好放進衣櫃,又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
方聽詢剛準備轉身出去,一瞥眼就看見床頭櫃上有個拼好的積木。
原來陸知回已經把這個停車牌拼好了。
莫名地,方聽詢覺得這人,還真是挺可愛的。
他走到床頭櫃前,拿起那個停車牌。
髒衣服被丢進洗衣機後,他沒再多停留。
方聽詢再次到達停車場,把那個停車牌放進了自己車裡。
接着坐上姚起秋的車,下一個目的地,是哥住的小區。
到了地方後,坐上電梯,電梯上行。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他們立馬就聞到了飯菜香。
方聆間開着門,就站在門口等着,他一看見方聽詢就連忙往前走了幾步,問道:“怎麼突然就生病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哥,我沒事,”方聽詢拉着哥走進門,“這也太香了吧,一聞就是現抓的雞。”
“現買的不是現抓的……”方聆間的視線落到方聽詢手背上,又問,“明天還打針嗎?”
“沒問,”方聽詢說,“我問一下。”
說完這句,方聽詢就坐到餐桌前,拿出手機給陸知回發消息:我明天還要打針嗎?
消息發出去後,他盯着屏幕看了幾秒,陸知回的回複并沒有馬上出現。
率先出現的是姚起秋。
這人湊到方聽詢跟前,看了眼手機屏幕,接着又看向他手背上貼着的輸液貼。
“怎麼還不撕掉,生怕哥不心疼你啊,”姚起秋說完又點了點屏幕,“你看看你這語氣,你倆現在就跟談上了似的。”
“和誰談上了?”哥端着兩碗飯走過來,一碗被放到方聽詢面前,另一碗被遞到姚起秋手邊。
“陸知回,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和陸知回聊天都笑,哎喲那叫一個開心啊,我還說帶他去廟裡驅驅邪來着,”姚起秋往桌上看了眼,哥還沒有給自己盛一碗飯,于是,他又把手裡的那碗給了哥,“你先吃,我再去盛一碗。”
方聆間看着他從廚房盛了一碗飯,又走出來,才問道:“你不是從不信這些嗎?”
“你怎麼知道他不信的,我都不知道。”方聽詢擡頭剛問完,手裡的手機響了聲。
神經病回複:要打三天針,我明天再來帶你去。
方聽詢: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回完這句,陸知回沒再回複,他盯着屏幕看了會兒,又點進這個神經病的頭像,把備注改成了“陸知回”。
“起秋從小就不信這些,以前過年的時候,我不是經常帶你們去廟裡拜一拜嗎,讓你們求個學業求個健康什麼的,”方聆間看着方聽詢說,“你還算是聽話的,說什麼就幹什麼,起秋就很倔了,跪在那裡也不磕頭,犟的跟牛一樣。”
姚起秋走到餐桌邊,拉着哥一起坐下:“所以啊,我當時說那話純屬損方聽詢,他總不能又愛上陸知回了吧,還是說……詢啊,你壓根就沒放下過陸知回?”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該狡辯一下。
還沒等方聽詢開口,姚起秋就先幫他解釋了:“你肯定不能再次愛上,所以我才說你是中邪,哎别管這事了,我改天給你解決一下。”
姚起秋這個“改天”過了好幾天,方聽詢也懶得問他到底是什麼辦法了。
因為在這幾天裡,他每天都能見到陸知回。
這人先是陪着他去打針,後是每天都來Memory坐着。
陸知回出現得這麼頻繁,卻沒空去方聽詢家裡拿自己的衣服和頭盔,方聽詢有一天把衣服和頭盔都拿到了店裡,放在桌上等着這人來拿。
這人一到吧台邊就愣住了,接着拿起頭盔就走,那袋衣服就跟看不見似的。
在店裡的時候,陸知回偶爾也會和郭寶卓碰上,他倆次次都會嗆兩句,反正誰都不待見誰。
這倒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方聽詢覺得。
陸知回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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