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着一直睜眼,沒隔多久雙眼就開始發酸變紅。
捏着袖口的小手又用力扯了扯:“夫君,朝朝是真的腿軟,可以抱朝朝上馬嗎?”
若太子殿下應了她,那她離自己的目标便又近了一步,不過她也沒說謊,她是當真腿軟。
“嗯。”
經她一番費力讨好的功夫,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總算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墨熠手臂彎曲,微微屈腰,幾乎沒怎麼使力,就将盛朝盈整個人單臂抱了起來。
而不遠處的淩霄已經忘記了前行。
他一直站在原地,雙眼盯着盛朝盈的方向,滿臉的呆滞……
直到自家殿下的一記冷聲:“騰雲。”
手中的缰繩突然間不聽使喚地往前奔去,把淩霄帶了一個趔趄。
若不是他及時松手,怕是少不了一記猛摔。
不過這一意外也讓他的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連忙牽着自己的馬匹往前:“殿下,咱們這就出發?”
“嗯。”
墨熠已經先一步将盛朝盈送上了馬背。
臀下一挨着馬背,盛朝盈就不受控制的渾身僵硬,直立立地僵着完全不敢動。
男人微挑着眉梢,忽地抽打了一記騰雲的臀部。
下一瞬——
“啊啊啊!”
盛朝盈身下的騰雲兩隻前蹄忽然高揚,整個馬背傾斜成了陡坡,她本就沒有捏緊缰繩,再被這麼一吓,整個人直接就順着滾落下了馬背。
男人攔着她的腰肢接住了她,又重新以之前單臂抱她的姿勢将她抱至身前。
盛朝盈這回是真的又氣又怒,在墨熠懷中不停地拳打腳踢。
她鼻頭氣得紅通通,可就是打人沒勁兒,拳頭落在男人的身上還不及他平日裡按硗的力度。
“……惡人……嗚……”
一邊用力用拳頭招呼着他,一邊嘴裡還哭唧唧地念叨着些什麼。
墨熠凝神聽了幾息,冷哼一聲:“竟敢罵孤是惡人?”
盛朝盈驟然停了下來,她眨着濕漉漉的眼眸,咽了咽口水,小聲辯駁:“朝朝沒有。”
男人托住她的手臂往上掂了掂,惹得盛朝盈又是一陣驚呼。
“孤這回便饒了你,若有下回……”
“不會有下回了!”盛朝盈忙慌慌張張地接話。
……
一旁的淩霄看完這整一出戲,雙目瞪得似銅鈴一般。
不過這回他已是學聰明了,趁着殿下還未注意到他,趕緊着打馬往前走。
“殿下!屬下先行一步,這就往前先打探一番!”
眨眼間淩霄便已經領先了他們幾十丈的距離。
墨熠又再一次把盛朝盈抛上了馬背,隔着衣袖又捏着她的手腕前去摸騰雲的鬃毛。
覺察到掌中的小手依舊僵硬無比,他抿唇:“方才不是摔過了?還覺着害怕?”
盛朝盈:“……”
“摸一摸,騰雲不會傷害你。”
盛朝盈一臉緊張地壯着膽子摸了摸騰雲脖子上的鬃毛,又順又滑,還毛茸茸的。
女孩子天生就對此缺乏抵抗力,一來二去,她看騰雲也是越來越面善,身子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墨熠看了她一眼,這才一腳蹬上了馬。
男人坐到盛朝盈的身後,他捏着缰繩操控着騰雲以不急不緩的速度朝着淩霄消失的方向趕去。
“孤一片苦心是想讓你盡快适應,你是怎麼做的?”
盛朝盈紅着臉低下頭,原來太子殿下是想吓她一吓,想讓她盡快适應。
她雖不能認同此種做法,可她方才差點兒得罪了太子殿下,眼下也不敢反駁,便隻弱弱認錯:“是朝朝誤會殿下了。”
墨熠默了默沒應她這話,要真說是誤會也不盡然。
……
三人約在路上行了兩個時辰,中途還下馬歇息了好幾次,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眼瞧着已到了傍晚時分。
盛朝盈憂心得很,她靠着身後寬闊溫暖的胸膛:“夫君,咱們今晚到底在何處歇息啊?”
話音才剛落,前方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正是打馬朝着他們疾馳而來的淩霄。
他一臉的眉飛色舞,神情興奮:“殿下,朝朝姑娘,屬下已在前方尋至一處山洞,寬敞又幹淨,今夜殿下和朝朝姑娘可歇在那處。”
盛朝盈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什麼?山,山洞?怎,怎麼能歇在山洞呢?更何況……”
在她自小到大的觀點裡,晚上那就是要睡在房間裡的榻上才對,若實在不行也得像昨夜那般有單獨的帳子才對啊……
更何況她身邊一個侍女都沒有,還有兩個男子,隻要一想到天黑,她不免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