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破曉,一縷溫柔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棂,輕輕拂過輕紗帷幔,灑在床榻上那位風情美人身上。
娮娮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酒店的房間,而是一間古樸的木屋。
床榻下跪着的侍女一見娮娮醒來,忙驚喜地擦去眼角的淚,激動地對身邊同樣恭敬跪着的幾位侍女喊道:“太後醒了!太後醒了!”
娮娮被她這一聲叫喊吓得直接坐起身來,幾位侍女跪着挪到她床邊,其中一個竟然是青玉。她一身侍女打扮,懷裡還抱着一個嬰兒。
娮娮大腦一片空白,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在做夢嗎?
可如果是夢的話,那個重複出現的男人怎麼不在…
娮娮細眉緊皺,一時說不出話來。青玉抱着嬰兒湊近她,抹了把淚笑着說:“太後,您終于醒了,您看,您誕下的是個男嬰呢。”
“什麼?”娮娮愣愣地看着嬰兒那張稚嫩的臉,青玉在說什麼?她為什麼要叫自己太後?這個嬰兒又是誰?
“青玉,你叫我什麼?”娮娮按着青玉的肩膀,皺眉問她。
青玉怔了一下,随即有些緊張地低下頭,低聲說:“太後…”她看起來有些畏懼眼前的女人。
她是當今秦王的母親趙姬,是秦國尊貴的太後,真真正正的萬人之上。可她風.流成性,淫.亂不堪,脾氣暴躁易怒,鮮少給她們這些侍女好臉色,更多的是責備與呵斥,甚至一個不高興、不順眼就能要了她們的命。
這次不遠千裡從鹹陽宮中借口到雍城來,就是為了瞞着秦王嬴政偷偷生下嫪毐的孩子。
娮娮着急掀開身上的薄被,蹲坐在青玉面前,“青玉,我是娮娮啊,蘇娮娮。”
幾位侍女聞言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青玉更是如此。她忙将腰彎得更低,低聲下氣、顫顫巍巍地說:“太後,您許是生産太過勞累,您說的話奴婢不懂。”
“生産?”娮娮更加疑惑不解,她視線一轉,落在青玉懷裡正熟睡的嬰兒臉上,指着那個嬰兒難以置信地說:“他嗎?”
青玉隻管點頭,生怕忤逆沖撞了她。
娮娮百思不解,愣神許久後,又指着自己緩緩說:“那我是誰?”
青玉挪動膝蓋,與娮娮拉開一段距離,整個上身完全跪趴在地上,顫.抖着聲音說:“您、您是太後啊。”
娮娮震驚地張了張嘴,“太、後?”
她仍以為是在做噩夢,于是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卻疼得“嘶”了一聲,又環顧四周,迷蒙許久後才意識到這并不是夢境,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她,一個稚嫩青澀的學生,竟然穿越了,還穿越成了一個高貴的太後。
可是,她這是穿越到了哪個朝代?既然是太後的話,那說明她的丈夫已經死了,應當是兒子繼位成為皇帝,她才成為的太後。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又怎麼生孩子呢?生的又是誰的孩子?
娮娮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試探性地問青玉:“既然我是太後,那我兒子是誰?”
幾位侍女聞言,面面相觑,神情古怪。青玉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是如今的秦王啊,太後,您是不是昏睡太久,有些糊塗了…”話一出口,青玉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磕頭認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竟敢沖撞太後,奴婢該死。”
“秦王?”娮娮垂眸思索,忽然,她心頭一震——青玉口中的秦王,難道是秦始皇嬴政?
娮娮見青玉連連磕頭,連忙伸手去扶她,“青玉,你别磕頭了,還有你們,都别跪着了,快站起來。”
幾個侍女面面相觑,誰都不敢起身。她們之所以跪着,是因為昨夜誤以為趙姬因生産過度勞累而難産身亡,正發愁如何将消息傳回鹹陽宮,誰知她竟突然醒了過來。
娮娮見她們不動,隻好以這副軀體的身份下令:“我命令你們站起來,現在,立刻,馬上。”
“是,太後。”侍女們這才敢起身,有兩個膽大的偷偷擡頭看了一眼眼前這位妩.媚動人的女人,但隻一眼便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
娮娮身着一襲精緻的黑色袍衣,通身緊窄,領口和袖口鑲有金絲,腰間束着絲帶,下擺拖長成喇叭狀,既顯尊貴,又襯得她身姿婀娜。
她紅唇微啟,身姿袅娜,楚楚動人,任誰見了都無法相信這已是一位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
窗外的晨光灑在她身上,更襯得她身段妩.媚,勾.人心魄,難怪那些男人一見便難以忘懷。
娮娮坐回床上,輕聲問青玉:“這個嬰兒…是嫪毐的嗎?”
誰知侍女們一聽這話,立刻撲通跪倒在地,紛紛顫聲答道:“奴婢絕不亂說,請太後放心,饒過奴婢一命!”
娮娮看她們的反應,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原來,她真的穿越成了趙姬,那位暴君的風.流母親。
娮娮生無可戀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卻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穿越到秦朝,還生了一個孩子。
胡思亂想間,屋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聲音越發清晰,直至門外停下,娮娮好奇問了句:“是馬車嗎?誰來了?”
幾個侍女搖搖頭表示不知,其中一個靠近門口的侍女朝門外看了一眼,頓時驚慌失措,連忙轉過身壓低聲音道:“太後,是、是大王…”
“大王?”娮娮皺眉,随即恍然,侍女口中的大王正是嬴政。
娮娮心中一陣慌亂,怎麼辦?該怎麼辦?嬴政要是看到他的寡母生了一個孩子會作何反應?曆史上,他可是活活摔死了趙姬為嫪毐生下的兩個孩子。難道,今天就是那個悲劇發生的日子嗎?
可是這個嬰兒是無辜的,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嬴政摔死這個孩子,也不能讓嬴政知道趙姬為嫪毐生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