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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春狩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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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此言一出,滿座名門子弟紛紛拊掌稱善。但見小黃門擊響紅漆描金鼓,一枚挂着五色流蘇的花球在席間流轉。鼓聲驟停時,那花球正落在文昌侯世子林四郎掌中。

“林世子素來才思敏捷,今日定要作首絕妙好詩迎端午!”俞郎君此話一出,引得衆人紛紛附和。

林世子将花球置于案上,素色錦袍随起身動作泛起流水般的光澤。他略一沉吟,朗聲吟道:“榴花照眼艾蒲香,龍舟競渡楚水長。不是屈子孤忠在,誰人擊節誦九章?”

林世子吟罷,衆人喝彩。侍女立即捧來灑金箋,将詩作工整謄錄。小黃門再度擊鼓,那花球在衆人手中飛傳,這次停在了一位着杏色襦裙的閨秀手中。

“是太常寺卿家的蘇娘子!”席間有人低呼。蘇娘子羞赧起身,指尖絞着帕子思索片刻,輕聲道:“五月五日天晴明,楊花繞江啼曉莺……”

她即興作了一首七絕,雖不及林世子雄渾,倒也清新雅緻。

當花球第三次傳遞時,徽言指尖微動,在鼓聲将歇的刹那精準截住花球。她早已算準時機,既要引得衆人注目,又不露刻意之态。

崔娥蘭語帶驚喜,“是褚娘子拿到了花球!有請褚娘子作詩一首!”

徽言佯作惶惑地擡眸,席間已響起窸窣低語:“這便是公主新選的伴讀?聽聞出身寒門……”

她從容起身,腰間白玉禁步紋絲未動。目光如水掠過滿座賓客,忽而展顔一笑,清越嗓音吟道:“節分端午自誰言,萬古傳聞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這不是文秀先生的《端午》麼?”立即有文士認出。一位靛藍圓領袍的郎君旋即拍案而起,“詩會規矩須得即興創作,怎可拿前人詩作充數?”

見徽言不語,那郎君愈發得意,“聽聞這位伴讀出身寒門,莫非是家中未曾延請西席?”

話落,席間已響起幾聲嗤笑。

“不是寒門,是布衣。”徽言唇角微揚,忽作天真狀歪頭,“不過詩會規矩隻說即興創作,未言不可引用前人佳句。在下才疏學淺,隻得取巧了。”

席間嗤笑更甚,柔嘉不由蹙眉,幾欲開口喝止。卻見徽言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諸位可知淩垚居士?”她突然發問。

青袍文士譏诮道:“小娘子莫非要自稱隐士?”

滿座哄笑中,徽言聲如碎玉,“這位郎君既知文秀先生,怎不知他别号淩垚居士?”

笑聲戛然而止,那文士喉結滾動,面如醬色。

“在下的确詩才不濟。”徽言斂衽而坐,“方才所吟正是家師淩垚居士之作。請繼續傳花罷。”

柔嘉公主眼中閃過激賞。忽聽殿外傳來清越笑聲,“好生熱鬧!”一襲天水碧長衫的裴世珩執扇而入,腰間青玉麒麟佩瑲琅作響。

“裴學士!”柔嘉公主眸光亮若晨星,“來得正好,花球正要傳呢。”

“參見公主。”裴世珩含笑施禮,“裴某遲到,理當罰酒三杯。”

俞郎君忽然高聲道:“久聞裴郎七步成詩,不如即興一首?”

衆人頓時起哄。裴世珩也不推辭,徑自走向案前。侍女忙鋪開灑金箋,他執紫毫蘸墨,腕走龍蛇。不過須臾,便将詩箋遞給公主近侍。

“彩縷同心綴玉粽,蒲觞滿酌映榴紅。”柔嘉念出前兩句,席間已有人輕歎。待念至“不是汨羅江上客,也持香草吊孤忠”時,滿座文士閨秀盡皆拊掌。

藍袍郎君率先起身,“不必再評了,本輪魁首非裴郎莫屬!”

裴世珩聞言卻輕搖折扇,溫聲道:“詩會雅集,本為以文會友,何須拘泥勝負?若因裴某拙作壞了規矩,反倒失了初衷。”他目光清朗,環視席間,“諸位皆是才學之士,今日聚此,原該各展所長,不問出身,隻論詩心。”

此言一出,先前譏諷徽言的幾位郎君面上微熱,讪讪不語。

他轉而看向徽言,唇畔含笑,語氣卻鄭重,“方才聽聞褚娘子師承淩垚居士?家父早年曾與文秀先生論交,每每提及,皆歎先生風骨高潔、詩才卓絕。褚娘子既得先生真傳,想必胸藏錦繡,隻是謙遜内斂,不願争鋒罷了。”他略一拱手,姿态磊落,“如此氣度,裴某欽佩。 ”

徽言指尖微頓,擡眸與他視線相接。裴世珩此番言辭懇切,竟是在為她解圍?他與那些眼高于頂的世家子弟果然不同。

她略一欠身,聲如清泉擊玉,“裴學士謬贊了。”

這廂狀況,盡數落在不遠處水畔觀景的魯郡公之孫周顯眼中。他斜倚憑幾,手中鎏金酒盞轉了半圈,目光肆無忌憚地追着徽言打量。

“去。”他踹了腳身旁小厮,“打聽清楚那是誰家閨秀。”

小厮應聲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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