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兩天後,姜雲爾帶着白隐登上了姜和清的府邸,履行她之前所說要為姜和清救治啞疾的事情。
姜和清得知姜雲爾帶來了神醫為他救治後,其實内心并沒有太多觸動。
這些年無論是楚帝還是沈家為他尋了太多的醫師、吃了太多的藥了,但最後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的希望從空中高高墜落。
但姜雲爾一片好心為他費了那麼大功夫,還是很有禮貌的把人迎進了府内,他的表兄沈堯似乎也是興奮非常,連帶着一起來了。
彼此見過禮後,白隐也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反正沈堯診金已經付過了,他直接為姜和清診脈。
堂廳内就留下了姜雲爾與沈堯相對。
“那日在鳴秋山莊,殿下的計謀果然精彩。”
“計謀再過精彩沒有人從旁協助也是不能成事的,多謝你那日幫忙去趙府,省了我很多時間。”
沈堯一擺手,“謝我幹什麼,大家都是為了和清的病。”
姜雲爾讓齊霜将手裡的食盒拿過來,“該謝還是要謝的。”
“我這也沒什麼貴重東西能送給你,我自己做飯更是難以下咽,便買了些糖水來送你。”
沈堯自然是愉悅的接受了。
一旁的齊霜在心裡吐槽:也隻有她家殿下能想得出來拿糖水送人了,上次找姜長安借錢也是拎了幾碗糖水。
很快白隐與姜和清出來了,白隐面上一派淡然,倒是姜和清面上的激動卻是不假的。
沈堯見狀,趕忙問,“怎麼樣?能治嗎?”
白隐點頭。
沈堯見他點頭,心中那顆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這麼多年了,竟然終于能治好了,又詳細詢問了一番白隐。
“啞疾是可以治的,大殿下當年年幼因先皇後之死悲痛欲絕,心情激蕩故而聲音閉塞,還是要時刻保持殿下的心情愉悅,萬不可再受任何刺激,再輔以我的湯藥,最多半年便能好轉。”
姜和清那股永遠氣定神閑的樣子此時蕩然無存,尤其是他說了“最多半年”,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想過他還能好。
“但是——”
見白隐話口一轉,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大殿下不足之症乃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就算是我也不能根治,隻能調理殿下的身體,讓殿下盡量身體比現在康健些。”
姜和清其實不太在意這些,反正這副身子二十年來一直是這樣的,藥湯不斷,他自己久病成醫,也知道這先天不足之症難以治療,比眼下能好,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姜和清非常感激姜雲爾與白隐,他這個妹妹一回來便帶給他如此大的驚喜。
立刻表示未來有任何需要自己的地方盡管開口。
旁邊的沈堯為他向其餘二位轉達他的意思。
姜雲爾笑笑,“親兄妹之間謝什麼謝。”
姜和清想要留姜雲爾他們在府中吃飯。
“大哥邀請我本不應該拒絕,隻是出門前父皇請了人來說下午往宮裡說話,日後有空定不會推辭。”
姜和清見是楚帝下令,便不好再強求,和沈堯一同将姜雲爾、白隐送上了馬車。
沈堯表示自己要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府衆人,他這啞疾一好,沈府也該準備起來了。
時隔多日,姜雲爾再一次來到了頤政殿,她到來後張全直接領着進去了。
高坐堂上的楚帝似是剛結束了一場議事,正疲憊不堪的揉着額頭。
姜雲爾見過禮,問楚帝喊她到頤政殿所謂何事。
楚帝免了禮,讓人看了座。
“今日喚你過來不必緊張,隻當作是尋常父女間的談話罷了。”
姜雲爾乖巧點頭,面上認同,心裡卻不敢苟同,天家父子哪能真正的掏心掏肺、滿心真情。
“朕聽說你是從和清府上過來的?”
姜雲爾點頭,“兒臣帶着白隐一起去了大哥府上,給大哥看了診。”
“你那位神醫朋友是如何說的?”
“父皇不必擔心,大哥的啞疾白隐可以治得好,就是先天不足之症饒是白隐,也沒有徹底根治的辦法。”
楚帝聽聞很是激動,“竟然真的能治好,你可是幫了父皇一個大忙啊,你歸家之後父皇未曾補貼你許多,你反而懂事得為朕解決了壓在心頭的一件大事,真真是令朕欣慰。”
“有女如此,朕之大幸啊。”
姜雲爾聽她如此說,面上浮現出惶恐的樣子,起身給楚帝行禮,“兒臣不敢居功,主要是白隐的功勞,兒臣隻負責将大夫帶到大哥面前罷了。”
楚帝伸手按下了她的動作,“你看你這孩子,朕都說了隻是尋常聊天,動不動就跪,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