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多謝謝本将軍的好妹妹。”
姜長樂并沒有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那般天真無邪、一事無成。
“别管怎麼着,明天你還是好好休息一天吧,這幾天又是宴飲又是泛舟的,把人雷夠嗆,後日還得往京郊去,光是在路上就得花掉大半日。”
姜雲爾摟住了齊霜的胳膊,頭歪在齊霜肩膀上,“阿霜,有你真好。”
齊霜輕拍了一下姜雲爾的肩膀,“沒個正經。”
拍姜雲爾的那隻手卻沒有拿開,牢牢抱住了她。
臨安的日子過得飛快,梧桐葉将将飄落在地,一天的光陰就過去了。
八月二十一晨起,姜雲爾往姜長安的公主府去,二人一同乘馬車往城門處趕去,鳴秋山莊位于京郊,從城門策馬也得兩個時辰,乘馬車更慢了,二人不敢耽誤時候。
馬車趕到城門,姜雲爾與等在城門處的沈堯彙合。
來時的路上姜雲爾就與姜長安說過,今日的花費有人出了。
“也是家裡想要求醫的人嗎?”
姜雲爾隻說是個熟人,見到了便知道了。
如今姜長安看見沈堯倒是不意外,沈家的人自然該出這份錢。
倒是沈堯十分意外姜長安竟也在此,他還以為這兩位湊不到不一起呢。
沈堯向二位殿下見了禮,姜雲爾主動開口,“我帶自家妹妹出去玩,沈公子方便吧。”
沈堯自然是方便的,“怎麼不見蕭兄?”,沈堯四處張望,他記得前日說過,蘭蕭也會一同前往,這會卻不見了人。
“他先行一步出城了,我們三個去就行了。”
就這樣一行三人往鳴秋山莊而去,懷着不同的目的,去救同一個人。
終于在臨近晌午時,三個人到了鳴秋山莊。
由于路途不便,張老闆給前來的各位客人安排了客房包廂,權作休息整頓,等待晚上的拍賣。
鳴秋山莊坐落在天慶山山腳下,天慶山向來以秋日滿谷紅葉聞名,每到秋日便吸引衆多遊人遊玩取樂,鳴秋山莊平日也開門招收遊人,為其提供休息居所、飲食餐飯,今日鳴秋山莊中便有一部分遊人,如意賭坊的賭客們今日到此,也不必太過顯眼,就算有什麼人進出,也難以惹人注意。
一下午的人來人往、吵吵嚷嚷過去,終于入夜了,如意賭坊的夥計叩響了姜雲爾的房門,“雲小姐,請随我來。”
姜雲爾與姜長安彼此間對視一眼,戴上了青銅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的面龐,出了門去。
夥計看到出來了兩個人,一時有點拿不清楚,“這位是替蘭蕭來的,他不大方便過來。”
夥計點頭,表示理解。
夥計驗過身份牌,确定是蘭蕭的無疑,便領着二位過去了。
出門時,起了風,秋雨很快落了下來,姜雲爾擡起頭,隻希望這雨下一整夜才好。
拍賣設在鳴秋山莊主樓内,進去後姜雲爾發現這鳴秋山莊真是别有洞天,令人大開眼界。
整棟樓似筒子樓一般,一共有三層,最下層是個高台,拍賣的物品待會将在上面進行拍賣,而第二層、第三層俱是一個個包廂,用輕紗作掩門的門簾,既風雅又不至于遮蓋客人看清賣品。
此時為迎賓客而來,大樓門洞大開,夜風吹起輕紗,燭火随風跳動,更映襯的這座樓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夥計領着姜雲爾與姜長安往二層去了,姜長安亦進入了姜雲爾的房間。
片刻後,一陣鼓聲響起,張老闆現身于一層高台之上,開始介紹拍賣的物品。
姜雲爾今夜沖着白隐來的,對于其他的賣品興緻缺缺,姜長安更不用說了,她來這是為了揪出私鹽案背後的人,自然不會真的去拍賣什麼東西。
姜雲爾手托着腮撐着桌面,看着不斷端上來的寶物,一件件流水般下去,不禁咋舌,這一晚得賺多少銀兩啊,擡頭看向三樓某個包廂,姜雲爾用胳膊戳了戳姜長安,眼神示意她看向三樓,“有貓膩。”
姜長安順着她的眼神同樣看向三樓的包廂,不懂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姜雲爾收回目光,給姜長安解釋,“那間屋子一直報高價,從未拍下任何一件物品。”
姜長安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意賭坊的托。”
姜雲爾點頭,她觀察了好久,這間三樓包廂的人每次都在别人後頭報價,一到報價人多的物品他就不吭聲,隻有零星幾個人報價的反而很積極,卻總能在将賣品價格提高八倍甚至十倍後及時停手,讓同台競價之人最終以高價拿下拍品。
這些事都是來之前蘭蕭告知與她的,讓她額外注意這些拍賣上常用的把戲。
拍賣會過半,終于到了白隐。
張老闆站在一方被紅布遮蓋的一人高方形物前,誇贊了一番紅布之下的人物天上有地下無的,把賭客們的好奇心吊起來,終于神秘地揭開了一方紅帕,露出了裡面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