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它是？真難想象我已經給你補了兩年課。波特，去找鄧布利多，别讓我說第四遍！”斯内普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哈利從斯内普身後探出腦袋，看着那條綠瑩瑩的小蛇問：“我的教授，斯萊特林院長要求我帶校長過來。我可以帶校長過來嗎？”

小蛇拿尾巴尖撓了撓下巴，無可無不可地說：“可以吧。你是我的朋友，而現任校長和斯萊特林院長在我這裡都有特權。”

哈利帶回來的不隻是鄧布利多，還有仿佛鄧布利多背後靈的沃德。

“哇哦，這任校長好酷！我喜歡他的裝扮。”小蛇豎起身子，沖着鄧布利多嘶嘶道。

沃德擋到了鄧布利多的身前。

“噢，我想沒那麼嚴重。謝謝你，戈哈德。”鄧布利多有些驚訝地推開了沃德。他走上前，站到了斯内普旁邊。

哈利自覺地站回了斯内普身後的位置，他給在場的人類翻譯：“蛇先生說他喜歡鄧布利多教授的裝扮，很酷。”

“哦，謝謝你，蛇先生。我很高興我們品味一緻。”鄧布利多摸着他打理得幹淨蓬松的長胡子和胡子上的蝴蝶結，高興地笑了起來。

哈利在另外幾人的注視下攤手：“蛇先生它看起來能聽懂英語，不需要我翻譯。”

“是呀是呀，我可是陪了薩拉查還有其他創始人很多年的，早就能聽懂啦。不止人類的語言，我還能聽懂人魚語、巨怪語、貓狸子語……十幾種呢。”小蛇驕傲地挺起胸膛。

哈利立刻如實翻譯，畢竟，如果不是他能聽懂蛇語，他也會覺得這條小蛇挺胸的動作看起來是攻擊的前兆。

“哈利，你可以幫我轉告這位蛇先生嗎，我是霍格沃茲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現在需要對畫像做一些檢測，希望他能理解。”

“蛇先生說，雖然非常冒昧，但是可以諒解。”哈利翻譯道。

白色、金色、紅色的咒語從鄧布利多魔杖中射出，在壁畫外形成了一個珍珠光澤的透明罩子，魔力形成的斑駁紋路在罩子表層緩慢流動着。

大約過了有近一刻鐘，鄧布利多才揮手收回了魔力，他掖了掖額頭的汗，在沃德變出的椅子上坐下，神情輕松地說：“這幅畫蘊藏的魔力量極大，但沒有黑魔法痕迹，也沒有惡意。我想我們或許可以放松一些。”

這會兒功夫，小蛇已經費力地把自己拱到了畫中間的嗅幻草邊上，它用尾巴扯下一片金燦燦的草葉子，現在正攤在葉子上瘋狂磨蹭。

哈利覺得它沉迷的表情有點像費格太太家的的貓——那些貓碰到哈利采來的貓薄荷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可能這條神奇的小蛇有一部分嗅嗅的天性？

“那麼這位蛇先生，我們如何稱呼你比較好呢？”鄧布利多問。

“薩拉查就叫我小蛇，我允許你們叫我蛇先生。”小蛇最後舔了口嗅幻草的葉子，戀戀不舍地把那片葉子壓在肚子底下，向畫外的四個人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如果它的尾巴尖沒有試圖去蹭第二片嗅幻草的話，會顯得更加嚴肅一些。

斯内普依然保持着最容易發起攻擊的站姿，他眉頭緊皺，目光中滿身懷疑和不贊同：“阿不思，你真的要相信這樣一條沉迷嗅幻草，來曆不明的蛇？它的腦容量看起來甚至不足以指揮自己的身體。”

“就算你是斯萊特林院長也不能這麼诋毀我！我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守護者，是霍格沃茲衆蛇之王！我的腦容量當然能指揮自己的身體！”小蛇憤怒地嘶嘶道。

哈利決定不翻譯最後一句話。

他小心地按上斯内普的手臂，一邊輕輕往下壓，一邊解釋說：“我想他是可信的，教授。小蛇說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守護者，是衆蛇之王。我覺得他沒有理由在霍格沃茲的畫像裡欺騙我們。”

斯内臉上閃過一絲難辨的情緒，他依然盯着畫像中的蛇，一點餘光都沒有給身後人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但他确實慢慢放下了魔杖，聲音冷淡地問：“那麼，問問這位斯萊特林學院的守護者，我作為斯萊特林院長，之前為什麼從不知曉它這樣高貴的存在？而現在我是否需要向它鞠躬或者行一個屈膝禮呢？——為高貴的它在現在、在這裡向卑微的斯萊特林現任院長施舍他的目光？”

“哇哦，我要喜歡他了。沒錯，我就是高貴的存在～”小蛇得意得翹起尾巴。

哈利尴尬地抿唇，他不知道怎麼翻譯。他甚至有點贊同斯内普的評價了，小蛇的腦子似乎确實不太好——可能因為它隻是條小蛇，腦袋比較小？

“我出現是因為你們在辦公室白費工夫呀。唔，美杜莎告訴我出現了一個可以和她聊天的小巫師的時候我就猜到是你啦。我本來隻想悄悄過來的，蹭一蹭嗅幻草就走～”小蛇的聲音聽起來天真又快樂，它又開始用尾巴尖去夠嗅幻草葉子了。

“那你為什麼突然和我說話呀，你上次說不想讓大家知道…”

“我說了呀，你們在白費工夫，”蛇尾巴扯下了嗅幻草葉子，再次把葉子送到自己肚子下面壓着，小蛇搖晃着腦袋耐心解釋說：“你和那位斯萊特林的院長，你們發生過魔力共鳴，你不可能抵抗他入侵你的思想，當然他也沒法抵抗你。畢竟，你們魔力交纏、靈魂共通。”

哈利張大了嘴。

他的腦子有點暈乎乎的，被他藏在最底層的那堆毛線球又開始滾了起來，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上上下下、前前後後。

小蛇注意到了他的驚訝，它同樣驚訝地喊了起來：“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好吧，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魔力共鳴還不自知…現在的巫師們都這麼傻了嗎…”

它繞着嗅幻草轉了個圈，突然好奇問道：“那你幫我問問那對老頭，他們知道自己身上有‘盟誓’嗎？濃到發膩的誓言的甜味。”

哈利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