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人群陸續散去,夜空中依舊殘留着煙火燃燒後的微光。
弗雷先回去和法國魔法部的讨論東西去了,她則懶洋洋地跟着韋斯萊一家往營地走。
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塞德裡克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旁,步調悠閑得仿佛沒有一點離開的打算。
“你不回你們家帳篷?”她随口問。
塞德裡克偏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不急。”
她沒多想,反正她本來也打算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再走,免得被擠得頭暈。兩人默契地放慢了腳步,漸漸落在隊伍最後。
夜風拂過,帶着微涼的夏夜氣息。
篝火的光芒在不遠處閃爍,她眨了眨眼,剛想随便找點話題打發時間,卻發現塞德裡克的視線正落在她身上。
他沒有像平時那樣笑着,而是帶着一種難得的認真神色。
“怎麼了?”她微微歪頭。
塞德裡克頓了頓,忽然伸手,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愣了一下,倒不是因為這個動作本身,而是——塞德裡克向來溫和得體,很少會主動做出帶有暗示意味的舉動。
夜色下,篝火的光影映在他臉上,讓他的眼眸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深邃。
“你有沒有想過……”塞德裡克低聲開口,語氣溫柔而沉穩,“試着給某個人一個機會?”
她眨了眨眼,心跳無端地慢了一拍。
“什麼?”
塞德裡克看着她,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順着握住她手腕的方向向下,指尖溫熱。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有些不太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
她可以在面對馬爾福的傲嬌别扭時輕松調笑,可以在被韋斯萊兄弟惡作劇時輕松化解,但當塞德裡克用這種直白而溫柔的方式靠近她時,她反倒有些無措了。
——她似乎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關于友情之外的——愛情。
“我……”
她剛想開口,卻被一道不合時宜的冷哼聲打斷了。
她一怔,随即和塞德裡克一起擡起頭,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暗影中,銀色的頭發在夜色下泛着冷光,灰藍色的眼眸微眯着,看不出情緒,但整個人的氣場卻冷得驚人。
——德拉科·馬爾福。
他不知何時站在那裡,雙手抱臂,表情冷淡,目光卻死死地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氣氛霎時間變得微妙起來。
她:“……”
塞德裡克:“……”
——糟糕,好像被抓包了。但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夜色寂靜無聲,唯有遠處篝火微微跳躍,将三人的影子拉長。
德拉科站在陰影中,雙臂交叉,神色淡淡,目光卻緊緊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如同捕獵中的鷹隼,銳利又危險。
她被看得有些發毛,正想抽回手,塞德裡克卻輕輕一握,反而握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宣示主權的動作。
她有些驚訝地偏頭看向塞德裡克,後者仍舊維持着一貫的溫潤笑容,神色不急不緩,語調輕松得仿佛隻是随口聊着天氣:“馬爾福,怎麼不回自己家的帳篷呢?”
德拉科的眼神冷了幾分,語氣緩慢而危險:“不巧,正好路過。”
“哦?”塞德裡克挑眉,“可我記得,你家那邊的區域離這裡至少有五分鐘的路程。”
——所以你是特地繞過來的?
空氣中瞬間充滿了隐晦的火藥味。
她站在中間,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兩頭蓄勢待發的雄性獅子之間。
這時,德拉科終于緩緩移開視線,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冷冷地看向她:“我以為你對感情一向遲鈍。”
她:“……?”
——這是什麼陰陽怪氣的發言?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啊,她确實不懂感情啊。
德拉科嗤笑了一聲,語調微妙:“結果現在看來,你倒是對某些人……反應得挺快。”
她瞬間明白了——德拉科是在拐着彎地說“你怎麼對塞德裡克就這麼配合?”
她有點頭疼,但又覺得這場景莫名有點好笑。
“這話聽着怎麼怪怪的?”
她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漫不經心地道,“馬爾福少爺,難道你在吃醋?”
塞德裡克聞言,饒有興趣地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的臉色微微一僵,随後冷笑了一聲:“我吃醋?别自作多情了。”
然而——
他的耳尖卻悄悄地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色。
她:“……”
塞德裡克:“……”
這畫面實在是太微妙了。
沉默片刻,塞德裡克輕輕笑了笑,語氣溫和,卻透着一絲意味深長:“既然如此,那馬爾福,你也不會介意……我送她回帳篷吧?”
德拉科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
——他當然介意!
但在她面前,他不可能承認。
他咬了咬牙,強行壓下那股莫名的不爽,語氣刻意放得更冷淡:“随便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步伐很快,像是再多待一秒都會被氣死一樣。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是不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她喃喃道。
塞德裡克微微一笑,語調帶着一絲愉悅:“如果他真的無所謂,就不會特地繞路過來找你了。”
她:“……”
——好像挺有道理的。
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被卷入了一場微妙的修羅場……
夜幕沉沉,篝火的光影在夜風中微微搖晃,溫暖的橙光映在塞德裡克的臉上,使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溫柔。
他松開了她的手,卻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偏頭看着她,低聲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她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回道:“我在想……馬爾福到底怎麼了,這就是吃醋嗎?”
塞德裡克輕笑了一聲,眼底泛起一絲促狹的意味:“那你的結論呢?”
她歪了歪頭,仔細回憶了一下德拉科方才的表情和動作,尤其是那不自覺皺起的眉頭、盯着他們手的目光、以及離開時明顯帶着情緒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
——說不在意吧,他的反應未免太大了點。
——但要說是吃醋,他又死鴨子嘴硬地否認得那麼徹底……
“我覺得他是。”塞德裡克忽然開口,聲音裡帶着笃定的笑意。
她微微一怔,擡頭看向他:“你這麼确定?”
塞德裡克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溫和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因為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吃醋。”
她怔住,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夜風吹過,她耳邊的發絲被輕輕揚起,而塞德裡克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沒有移開。
——他的這句話,不隻是随口調侃,而是帶着幾分認真的情緒。
她忽然意識到,塞德裡克并不是随便說說,他是真的……
她心裡一緊,不由得輕輕捏了捏衣擺。
——好像,關系進得有點快了?
“你……”她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塞德裡克打斷了。
“不用這麼早給我答複,你可以多考慮考慮,同時至少給我追求你的時間,好嗎?”
塞德裡克看出來黛涅布的腦子現在一片空白,笑了笑,“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那——開學見,記得在站台上稍微等我一下好嗎?”
黛涅布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行吧,開學見。”
兩人在營地口分開,黛涅布一進帳篷就被端着熱可可的喝的弗雷一臉戲谑的看着。
“喲~我們的小尾巴有追求對象了。不過這個男生我很贊成啊,但還是需要考察考察的,像今天坐我左邊那一家的男孩子就不太行啊,那麼嘴硬,對我們小星星這個書呆子不主動出擊、不哄都是不行的。”
黛涅布的臉直接紅透了,聲音都劈叉了:“弗雷!”
“好好好,不說不說。我們乖寶長大了,害羞了。”
很好,弗雷是懂得如何逗妹妹的,隻是經常不顧妹妹的死活罷了。
在惹毛了黛涅布之後,趕緊來一套他熟悉的順毛操作,黛涅布又變回他的乖巧妹妹(是否真的乖巧另說,妹控哥哥的濾鏡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