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晚看着，有時候在想自己是不是能把江歲養好。

“江歲十四了吧沒記錯？”人群中有人問。

江何晚笑着說：“是的，過了年就虛歲十五了。”

“這麼寵着啊，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個子也矮矮的。”

五大三粗的男人說話不過腦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江歲躺在他懷裡沒動靜，江何晚也沒有被冒犯的意思，解釋：“男孩子抽條的就是比較晚吧，我十四五歲的時候也沒多高，等之後營養跟上了會長高的。”

說到底還是太窮了吃不起肉。

“哦，這樣啊。”

途中有人給江何晚遞了一大塊隔髒的箱子紙，墊在後面能讓人脊椎好受點，江何晚靠着紙闆坐，正對面正好對上陽光，偶爾經過白楊樹密集的地方才能睜開眼，這會兒正好是空地，陽光照的眼睛疼。

“小晚？”

聽到有人在叫他，江何晚循聲望去，“怎麼了？”

“你這方向不行跟我們換一下呗，這被曬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們體諒他，江何晚覺得自己還沒嬌貴到這種地步，說：“沒事沒事，反正等會就到了，沒多少路。”

“那行。”見他拒絕，那人也不再說什麼，“你要是啥時候想換了随時說啊。”

“行，謝謝您了。”

他的眼睛還是被曬的睜不開，出于禮貌還是半眯着眼道謝，說着說着突然眼前一暗，刺眼的光線消失了大半，又能看見了。

低頭一看，原來江歲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把外套脫下來擋在兩人頭上遮光。

他身上穿着最喜歡的一件黃色毛衣，内搭是是一件帶着毛絨的衣服，把最保暖的外套脫下來了肯定會冷，江何晚想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給他穿着。

“哥，太陽好大。”

他眼底沒什麼睡意，顯然剛才隻是靠着休息了會兒沒睡着，位置也不錯，正好是背對着陽光，這會兒聽人問了江何晚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太陽這麼亮了。

“先把衣服穿上。”江何晚說。

“哥我不冷。”江歲邊說着，邊拉開哥哥外套拉鍊，然後一頭鑽到裡面，“這樣就暖和了。”

“江歲！”江何晚算是無語了，揪着拉鍊連江歲一起包在裡面好讓冷氣少散出去些。

“你這樣我冷。”

江歲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出來：“那我給你暖。”

一旁的大漢還在調侃兄弟倆感情真好，江何晚一邊挂着笑臉應付一邊撥開江歲的手。

他摟的太緊了。

就這麼一直撐到了活動地點江歲才爬出來，他臉頰的皮膚被悶的紅紅的，穿好江何晚給他的外套。

周圍挺熱鬧的，入口處立了個喜慶的紅色拱門，這會兒快到中午，小攤和路邊蒼蠅館子正是爆滿的時候，花團簇擁在最中間一個操場寬的湖邊新建了一座拱橋，能正通湖中心的小會場。

這裡的雪早就被清掃幹淨了，地上也是幹的，挺好停車。

方封鎖好他的小三輪，下來對他們說：“現在還早，煙花晚上放，你們在這轉一圈，往湖中心走，那邊說是種了很多花。挺漂亮的。”

“吃早飯沒？”他熱情摟住江何晚的肩問：“沒吃我請你？”

“吃過了還不餓。”江何晚搖頭，看江歲又打了個哈欠，四下找有沒有休息的地方。

方封看江歲像沒休息好的樣子，問：“要睡覺啊？這裡好像沒啥休息的地方，新建的橋那邊好像有個亭子，小歲要睡了你就帶他去那邊。”

江何晚點頭：“行，那您晚點要是找我就給我發信息。”

“那我能不知道嗎？”方封一擺手：“去玩吧，晚上大概八點回去，走之前我喊你。”

江歲乖乖被哥哥帶着走，等見不着熟人了，眼神頓時清澈了不少。

路過賣糖葫蘆的攤子，江何晚買了兩串，一串遞給江歲，說：“先吃點東西提提精神，剛剛看亭子裡人滿了，估計得找别的地方。”

“你昨天不是很早就睡了嗎，怎麼今天這麼困？”

“我不困，我隻是覺得有點無聊。”

江歲拿着糖葫蘆揉揉眼睛，一口咬掉一個，問：“為什麼晚上開始我們現在就要來啊哥哥？”

江何晚也不明白，猜測：“可能是為了讓我們早點來看看别的景色？”

這裡布置的還挺好，一共有兩個會場，他們所在的這個是晚上看煙花看表演的場地，還有一個花博彙就在旁邊，聽說晚上除了煙花還有噴泉看。

“挺熱鬧的，反正最近待在家也沒意思，出來玩嘛。”

“嗯嗯。”江歲說：“那我們先去看隔壁會場吧，這裡好像沒什麼好看的。”

池塘裡連條魚都沒有，周圍除了花就是形狀各異的石頭，江歲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江何晚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要不是有哥哥在身邊，他真是無聊到要原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