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秘境出口開啟還有三天時間。
應五财素來是個大膽賺錢小心保命的行事風格,在春季區域時便準備提早幾天進夏季區域等着,結果卻發現春季區域與夏季區域的邊緣幕布竟已被牢牢鎖死無法通過。
眼看秘境出口開放在即,夏季區域卻進不去了!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被困死在懸珠秘境裡,應五财甯願磕頭磕到死。
“咱妹妹那幾個還沒回春季區域,就我和小藥仙兩個人在,我當時就立刻不許小藥仙采藥了!必須爬起來和我一起研究!”
應五财朝小邪修那兒又疊了好幾個困靈陣盤,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則略盡綿薄心意,接着便對岑再思手舞足蹈地比劃心路曆程。
“我一下就猜到肯定是你們這兒出了什麼大事!小藥仙又是個風一吹就倒的柔弱藥修,所以發現區域封鎖一解開,還是我頂着巨大壓力先進來探路——”
南晴霁連滾帶爬地從春季區域過來後,最先看見的便是陣盤中心被大小姐和小财神你一個我一個用各色法器死死困住的小邪修,第一反應是雙眼蹭蹭明亮了一個度。
正在勤勤懇懇加固陣盤的祁白見狀:“……”
對着南晴霁,岑再思重複那個直擊心靈的介紹:“這是個金丹後期的邪修,壓制修為冒充樊易進來就是為了搶走這裡的秘境核心,他一旦恢複金丹修為帶着核心被彈出秘境這裡就會塌,咱們一起死。”
南晴霁沒有抽靈陣,也不随身攜帶抽靈丹這種與正派修士品格背道而馳的邪惡丹藥,但聽完這話後片刻沒有猶豫地低頭開始翻找自己的儲物靈盒:“等着,我現在就煉。”
邪修:“……”
不是,難道他們這群人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
到底誰家正派好人是這個樣子的?
兩位男修那邊一個固陣一個開爐煉藥,而應五财這邊頗為暢快地比劃了一通自己的英明才智與有勇有謀,最後咂咂嘴,意猶未盡道:“放心,這事情雖然有點兒棘手,但咱們妹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女修了,出口還三天就要開啟,她肯定也快來了。”
岑再思邊嚼嚼嚼南晴霁遞來的超大補靈丹,邊含糊道:“……還得想辦法,把寶珠,從他身上取下來。”
雖然思緒依舊混沌,思考起來頗有些吃力,但她仍然慢吞吞地努力着。
寶珠邪性,岑再思深深懷疑邪修爆發後變成現在這個身高一丈的詭異形态,或許并不完全是所修邪功的功勞,多半和奪來藏在身上的寶珠也有所幹系。
一個本質金丹後期的邪修在将它搶奪到身邊不久後便出現了此等變化,他們這些築基期豈不是更承受不住。
或許确實隻有龍族這種壽命漫長到幾百年的生機變化都不會給它們帶來什麼異變的種族,才能夠長時間近距離接觸這顆寶珠。
保險起見,最穩妥的兩條途徑,要麼是那條名為敖睡的青龍化人,親自進陣盤把寶珠從邪修身上扣走,要麼是等岑煦過來,以她所修的護心真經配上磕頭項圈這些頂級法寶防護,進陣盤把寶珠從邪修身上扣走。
第一條路已被堵死,岑再思努力過兩回,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和青龍敖睡溝通。
那條龍現在雖然熄滅了傷人的沖動,略通人性,但也隻會在天上來來回回盤着飛,嗚嗚嗚地叫,既不下來,也不化人。
岑再思嚼嚼嚼:“可恨,馭獸宗,今年,不派人來,懸珠秘境。”
馭獸宗前些年在境西到處敲鑼打鼓地宣揚自己收了個馭獸奇才小師妹,岑再思雖沒見過,但要是天才小師妹在這兒,難道還會出現這條龍在天上把自己把自己飛成一串麻花也沒法溝通的慘事嗎?
不過看看眼前的散靈陣盤大小,再回想一番青龍敖睡的體型,岑再思意識到了另一嚴峻現實:就算天才小師妹将龍哄了下來,那玩意兒的爪子好像都比這個陣盤的範圍來得大。
……似乎根本無法完成“在不破壞散靈陣的情況下将小邪修身上的寶珠摳出來”這一系列複雜精細操作。
“沒辦法啦。”
應五财抱着手臂溜溜達達去視察南晴霁的煉丹進度,足她半人高的玄色煉丹爐此時正被抹豔粉色異火燒得隐隐透出金紅之色,南晴霁閉目沉浸,忽地打出法訣揭開爐蓋,得到了三枚漆黑廢丹: “……”
“誰讓這次懸珠秘境開的時間剛好和他們自己的萬獸魂墟撞一起了,我要是馭獸小天才我也選萬獸魂墟。”
應五财默默點頭,用意念隔空鼓勵了一番勤懇煉丹的小藥仙。
馭獸宗自己有個鎮派秘境,裡面休憩着大量獸魂,據說甚至還存在着上古妖獸的魂魄。這秘境定時定點每十年開一回,滿築基期的馭獸宗弟子都會進去契約自己的獸魂。
雖說懸珠秘境開啟間隔時間長,萬獸魂墟間隔短,但對于馭獸宗的弟子來說,二者的重要性并不是能夠相提并論的。
【還是大宗——門好。】奶幽幽道:【能挑着進秘境。】
岑再思嚼完最後一口特大補靈丹,咽下去後開始調息理氣。
雖說剛才還是副面如金紙血呼啦次的戰後慘樣,但補靈個五五六六七七八八再一道清潔術下去,暫且不提混亂的識海,至少外觀上的慘樣頓時消失了大半。
她瞥向終于加固完陣盤的祁白。
少年雙手此刻正背在脖頸後,微微仰面,給自己重新紮牢那個該死的高馬尾。南晴霁是個遇事大方的小藥仙,給岑再思塞完大補靈丹後也給他塞了瓶,不要靈石,不知道他嚼了沒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