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疑惑地望了望周圍,不是在花府,但這環境實在眼熟。
——黑市的舊屋!難不成方奕救了她。
“江七小姐,你醒啦!”。
青衣白扇,一如既往的騷包。
高濟合上那把價格不菲的扇子,笑道:“多虧那位小兄弟替你擋下了一擊”。
郝聞?這麼說她暈倒之前看到的是真的,江知急道:“他還好嗎?”。
高濟支支吾吾,心虛地打開扇子扇了扇風,說道:“哎呀,他當然沒事啊”。
就是整個心髒被掏空了。當然,這話他絕對不會跟江知說。
“這裡是黑市?時少郁早就料到了麼,所以才派你來”江知問道。
聞言,高濟搖了搖頭,笑道:“這裡呢,不是黑市,還有,是什麼讓江七小姐誤以為我是堂主的手下”。
見江知滿臉疑惑,高濟繼續道:“這裡是妖界,不過已經沒什麼妖怪住在這了,是主上派我将你帶到這的”。
“主上?你是懷澄的人”江知醒悟道。
“聰明!”高濟說罷,看着江知手腕處空蕩蕩的,繼續道:“啧啧啧,你這手镯被搶走了,妖力可就封不住喽”。
江知歎了口氣道:“沒辦法,那妖太狡詐了,既然沒什麼事,你趕緊帶我回花府吧”。
她不見了有些時辰,不知道黑心蓮該急成什麼樣子。
高濟連忙攔在江知面前,說道:“别急呀,主上派我把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江知問道。
“好像是關于你母親的,等等啊”高濟在舊屋内翻來覆去找了找,随後,拿起放在櫃子最底下帶鎖的箱子,揮手打開,隻見裡面裝着一張符紙。
見狀,江知忍不住說道:“就這???”。
高濟揚眉笑了聲,伸手就要把符紙貼向江知腦門,後者連忙躲閃,嘴上嘀咕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随即半信半疑的将符紙貼向自己腦門,活脫脫像個僵屍被定住的模樣,隻見眼前景象頓時扭曲起來,白光一閃,江知便站在一片虛無當中,猝不及防迎上一個溫暖的懷抱,江知僵在原地,沒弄清狀況。
随着面前的女子松開手,江知看清了她的長相,那是一張妖豔卻不落俗的臉,連帶着她眼裡的淚水都成了晶瑩剔透的珍珠。
“小知,我是媽媽啊”那女子激動道。
江知太久沒聽到這個稱呼,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裡滿是震驚。那女子又哭又笑,說道:“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也會來到這個世界,當年抛下你是我不對,可是我愛上懷澄了,我回不去原本的世界了!”。
“因為在這個世界,我的結局是死亡”。
信息量太大,江知久久沒能回過神。她是孤兒,院長說她父親殺了人坐牢去了,母親則是出了車禍,當場喪命。
“小知,我留下這個符紙是想告訴你,我知道結局,你的結局也是死亡!長孫年則是被他父親施法,永遠忘記了你,還娶了花衫衫,所以你一定要回到原本的世界”那女子說完,眼裡滿是憐惜地撫上江知臉頰,小聲道:“我原名叫白招娣...”。
真是個不受期望的名字。江知内心複雜,已經分不清是被抛棄了的怨恨,還是心疼,亦或者是第一次見到媽媽的激動。
“媽...”。
陌生的稱呼。
白招娣擦了擦淚水,滿意地笑了笑。
江知強撐住笑容,說道:“我有媽媽,真好”随即她松了口氣,繼續道:“我有自己的辦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且我跟長孫年隻是朋友!”。
不知不覺,江知和白招娣說了很多事情,有自己在現代找工作被騙了的事情,還有穿過來以後遇到的人和妖怪,老實說比在現代一個勁苦命打工有意思多了。
“媽,你走之前,可以幫我紮一下頭發嗎?”江知笑道。
白招娣心中泛起酸楚,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替江知挽起了那頭淺色長發,最後,白招娣抹掉眼角的淚水,在江知耳畔輕聲說道:“小知,活下去”。
虛無的結界破碎,剛才所見恍若一場夢境,頭頂的簪子消散,江知頭發披散在肩,但脖頸後淚水的溫熱,告訴她,那一切不是幻覺。
【滴——恭喜宿主!舊屋回憶解鎖完成,壽命+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