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嗅到了不喜歡的氣味兒,但是具體的我也聞不出來...”手镯發出聲音,毛球說道。
聞言,江知拿起衣裳聞了聞。
也沒味兒啊。
正琢磨着。敲門聲突地響起,聽着應是時少郁,果然,剛一打開房門,時少郁便走了進來。
沒等他開口,江知便把一件衣裳遞到時少郁眼前,視線擋住大半,時少郁隻看得見江知露出的一雙桃花眼炯炯有神,帶着笑意,心好似突地被貓撓了一樣癢。
“來的正好,你快看看衣裳有沒有問題?”。
時少郁挑了挑眉,抓起衣裳翻過面瞧了瞧,鼻尖還湊上去嗅了幾下,随即伸手一把丢到桌子上,薄唇輕啟,說道:“衣裳沒問題”。
“你是懷疑花清妙在上面做了手腳?”。
“有點覺得古怪而已”江知解釋完。看着窗外面天色已晚,眸色一亮,利索地抓起時少郁鬼鬼祟祟出了門,貼着牆壁悄咪咪走起靜步。
時少郁垂眸看着那雙白嫩纖長的手指輕輕抓着自己的手指,不自在地喉間一動,擡眼見發絲如瀑搭在後背和肩上的瘦弱背影,低聲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江知停下腳步,扭頭将食指搭在自己唇瓣中間“噓”了聲,随即放開時少郁,示意了一下屋子。
半響,時少郁愣在原地不動,黝黑的瞳孔盯着江知。後者略微有些疑惑,擦了擦自己臉發現沒東西,于是拍了拍時少郁,提醒道:“這是關着花清妙母親的屋子,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得進去看一下”。
時少郁回過神,風吹得臉有些燥熱,嗯了聲後跟着江知進了屋,屋内沒擺放什麼裝飾,花清妙母親躺在床上熟睡,看着跟普通人并無區别。為了讓花清妙母親睡得更熟,方便他們談話,江知摘下手镯,伸手輕輕一揮。
就算她真的瘋了,為什麼嘴上念叨着的是還她女兒呢?
江知思索片刻,擡手戳了戳一旁從剛才就很不對勁的黑心蓮,問道:“你們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可以鑒定血緣關系的東西嗎?”。
“?”。
“唉,算了”江知歎了口氣,最近幾天的黑心蓮太不對勁了,動不動就發呆,怕不是傻掉了。
推門聲咯吱作響。江知心下一驚,慌亂之下,雙手一把将時少郁推入衣櫃,随後自己也整個身體躲了進去。
江知剛松口氣,随即心髒又提了起來。這櫃子比黑金場的櫃子還小,此時兩個成年身體的人躲在裡邊,身體隻好緊緊挨在一起,時少郁手臂彎曲撐在一側,江知在臂彎裡,形成了一個懷抱。
江知面上一熱,下意識想往後躲,腰間突地傳來掌心熱度,隻見時少郁另一隻手攬過江知細腰,往他自己懷裡湊了湊,這下,徹底成了個擁抱。
“娘親...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呢?”花清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江知看不見外面的場景,隻能靠着一雙耳朵努力聽外邊動靜。
櫃内黑黢黢沒有亮光,但江知仍然感覺得到時少郁在盯着自己看,臉頰越來越熱,連帶着頭腦也有些昏脹,時少郁身體僵住一動不動。
就這樣,兩人不知道花清妙在外面做了什麼,直到腳步聲離去,才出了櫃子,氣氛陡然有些安靜,江知咳了咳,用手冰了冰暈乎乎的臉頰,說道:“先回去吧...”。
正要跨過門檻,江知低頭瞧見一塊黃色泥土,旁邊還散落了幾片葉子,應該是從花清妙身上掉落的。
“葉子…”江知呢喃道。
這品種倒像是在深山幽谷裡見到的,腳上的泥土也說明花清妙不在府裡,出過門。
時少郁擡眸和江知對視一眼,面露疑色。
隔天一早,幾人坐在椅子上吃早餐,花清妙準備了特别多豐富的早點,其餘三人面面相觑,江知和時少郁卻格外的安靜,他倆今早連一個對視的眼神都沒有。
“時公子,我特意為你做了糕點...”花清妙面帶微笑,撩起袖子,夾了塊糕點放到時少郁碗裡,随即笑容一僵,隻見時少郁将糕點放到江知碗中。
江知一口全塞入嘴中,一邊的臉頰被糕點撐起鼓鼓囊囊的一塊。
花清妙昨日進那屋子到底做了什麼,總不能是大半晚特意去探望吧。
長孫年出來打圓場,笑着說道:“多謝花小姐昨日送的衣裳”。
“不必客氣,長孫公子,你們這次下山捉妖,我一個弱女子,也隻能在吃食和穿着方面幫幫忙了”花清妙說罷,夾起糕點緩緩送入口中。
花衫衫左瞧瞧右瞧瞧,不明白好端端的花清妙給大師兄送什麼衣裳,難不成是搞不定時少郁,所以轉移目标到了大師兄身上。
“清妙!清妙啊...不好了!”花母急裡忙慌趕了過來,額上冒出冷汗。
花清妙起身扶住花母,困惑道:“這是怎麼了?”。
“你母親今日暈過去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大夫說她可能今後說話都會吞吐不清...成了個半癱之人啊!”花母說罷,重重歎了口氣。
“什麼?!”花清妙扶額,細長的手指撐住桌子,眼前一暈,嬌滴滴地倒向了時少郁。
按理說這麼一個美人暈倒,男子隻會上趕着扶,隻見時少郁卻下意識往旁邊一躲,花清妙就那麼狼狽地摔在了地上。郝聞一驚,和懵然的花衫衫對視一眼,兩人連忙齊齊伸手将花清妙扶起,心道:倒誰懷裡不好,偏偏是時師兄,他最不會憐香惜玉了。
“清妙啊!這摔的沒事吧?”花父花母急道。
花清妙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煞白,眼裡閃着淚光,故作堅強搖了搖頭,擡眼望見時少郁湊到江知身旁,搭着話,不甘地咬了咬下唇。
不過是個男子而已,居然那麼難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