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在這待的還習慣嗎?師妹喜歡胡鬧,沒有打擾到你吧?”長孫年關心道。
江知搖了搖頭,說道:“小姑娘而已啦,挺可愛的”。想起他們在正殿跟長孫明待了那麼久,江知繼續問道:“對了,所以你們在長孫明那聊出了個什麼結果?”。
“父親他...要每月定期派弟子去找妖石,還有,找懷澄…”。長孫年有些沉思,斟酌幾番問道:“阿七,你信懷澄嗎?你信我就信” 。
說着,手搭上江知。見狀,時少郁一把拉過江知,眼裡有些深不見底的戾氣,緩緩對長孫年說道:“長孫公子,這是在無崖門,你這樣做,是想讓長孫明把江七小姐趕走嗎?”。
“父親他...真的會這樣做嗎?”長孫年想不出他從小仰慕的父親做這種事情。
“你别告訴我,你看不出他想讓你跟花衫衫成婚”時少郁緊抓江知不放,生怕她下一秒會跑走一樣。
眼看長孫年神情恍惚,想是還沒從長孫明派妖怪去殺時少郁這件事中緩過神。
江知扯掉時少郁緊抓他的手。抓的太緊,她手腕都紅了。沒注意到時少郁眼中一秒的低落,說道:“懷澄,我目前是相信他的…”。
有了江知的這句話,長孫年眼中堅定許多,笑道:“我會弄清楚,父親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那可多了去了。
看着長孫年離去的背影,江知内心哀歎一聲。随即便聽身旁人突地發出的一聲“嘶”,她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隻見時少郁一隻手抓着另一隻手的手腕,一言不發地盯着她,江知掀起他的袖子,隻見上面纏着的白布溢出了血迹。
“剛才你扯開我的手,傷口不小心碰到了…”時少郁說道。
江知竟從語氣聽出了幾分委屈,一定是錯覺。
“你劃那麼深幹嘛啊,這麼大個世界就沒有取血的法器嗎?”江知皺了皺眉,嘴上嘟嚷着。
“沒有”時少郁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
到了青蓮居,江知扯開那塊髒了的白布,傷口看的她忍不住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拿起藥罐,給時少郁重新上藥,隻聽他又嘶了聲。
能感覺到黑心蓮又在盯着自己,江知眼都沒擡一下,手上動作卻輕柔下來,說道:“已經很輕了,不要太矯情啊”。
以前也沒覺得黑心蓮那麼怕疼呢。
打上結,布算是纏好了,想起這屋子的問題,江知問道:“有沒有其他屋子可以住人?”。
“這屋子有問題?”時少郁懂了她的意思。
“毛球說對妖影響很大,住的時間越長,會越難受”江知說着,擡手輕輕摸了一下手镯,亮光一閃,傳來聲音。
“爹爹!是爹爹嗎?快點給娘親換個屋子呀”毛球催促道。
見時少郁點了點頭,江知沒想到住宿問題那麼好解決,于是利落地收拾好東西就跟着時少郁來了個比較偏遠的地方。
“這裡是思憶居”時少郁說道。
看着眼前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用品齊全,江知心下一喜,省掉許多麻煩,嘴上卻疑惑道:“怎麼這麼偏遠的地方,住所還收拾的這麼整潔?”。
時少郁擡手,不自在地指了指對門,慢悠悠說道:“離得近,順便收拾了”。
江知才不信這人哄小孩的鬼話,黑心蓮這是早有預謀啊。
“我先回屋了,餓了的話,後山那邊可以做飯”時少郁說完,便匆忙回了屋。
進屋後,他莫名松了口氣,走到書架旁拿起一個模樣小巧,似小刀形狀卻并不鋒利的法器。
——這是長孫明當初給他取血的法器。
自從決心複仇後,時少郁便直接用自己的青冥劍取血,簡單利落。
霧氣迷蒙,早晨的山上,空氣清新淡雅,隻是一想到待在無崖門,那份僅存的好心情便煙消雲散。
“時少郁!時少郁!”。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些急切。
聽到這聲音,時少郁心情莫名好了幾分,打開門看清門口兩人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江知白嫩臉頰上黑黢黢的,衣袖也髒了許多,染上黑色,頭發淩亂炸起,整個人像被轟炸了似的。同樣,躲在江知身後的花衫衫也是如此。
見江知手上端着盤看不出形狀的玩意兒,時少郁問道:“這是什麼?”。
“桂花糕!快嘗一下味道怎麼樣”。江知說罷,拿起一塊糊掉的桂花糕就塞進時少郁嘴裡,手碰向柔軟的嘴唇,一觸即分,半響,見時少郁神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