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幾個弟子就進入正殿内,時少郁立刻佯裝不放心,黝黑的瞳孔滿是認真,笑道:“我帶江七小姐去就好,何必勞煩其他師弟師妹呢?”。
長孫明隻好斂了斂神色,說道:“那就隻好讓年兒與我講講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至于要事,我們改天再商讨吧”。
出了正殿,走在石頭子上,腳底有了實感,江知猛地松了一口氣,伸了個舒坦的懶腰,說道:“天啊,吓死我了”。
時少郁挑了挑眉,抱手故意笑道:“江七小姐不是說自己,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什麼都不怕嗎?”。
“你也沒說長孫年他爹是個快兩米的壯漢啊!”江知心如死灰,那麼高那麼壯,非要穿的那麼溫潤如玉,說出去誰敢信他是個捉妖正統門派的掌門。
時少郁勾了勾唇,問道:“所以你傷口真的一點也不痛?”。
“是啊,身體好着呢”江知說道。
赤魂引加妖石天天養着她,身體能不好嗎?
“這不是看你在他們面前裝的快累死了,趕緊一起出來透口氣,诶,你以前這生活怎麼過得啊?”。
天天跟仇人待一塊兒,這忍耐力太好了。
聞言,時少郁愣了愣。
以前怎麼熬過來的,他沒有想過。
他早就習慣怎麼在虛僞陰險的無崖門生存下去。
看着江知垂眸突地有些生氣,時少郁疑惑道:“你怎麼了?”
“其實我看那華玄有點不爽...”江知說道。
“?”。
“你看他對長孫明一臉殷勤和谄媚樣,對你那是演都不演一下,日後有機會我定要幫你揍他一頓”。
時少郁不知道為什麼江知比他還氣憤,但内心有個柔軟的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他下意識關心了句:“在無崖門小心點”。
江知連忙疑惑地一“嗯”,說道:“你擔心我?你這幾天接連關心了我好幾次,我都不習慣了”。
這黑心蓮莫不是徹底被奪舍了,這幾天連帶着都沒對她陰陽怪氣,那一钗子,擋的真值啊。
時少郁立馬反駁道:“怕你耽擱我的計劃而已”。
江知笑得燦爛,咬定了時少郁就是關心她,她捂住耳朵,小跑到前面轉過身等黑心蓮,喊道:“你就是關心我!” 。
“你是不是完成你的任務後,你就...”時少郁話語陡然停頓住。
見時少郁在說話,江知放下手,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一定要走嗎?她若是回到了屬于她的那個世界,是不是就永遠不再相見了。
他為什麼一想到這個,心中就難受萬分?好像他從遇到江知開始就變得有些,自己都說不上來的奇怪。
時少郁不再多想,将江知帶去無崖門給客人安排的青蓮居後就想離開。
“怎麼走這麼快?”江知納悶道。
時少郁隻說了句有事,便急忙走了,神色逃避。江知眨了眨眼,看見不遠處的一大片池塘裡養着蓮花,所以這裡才取名叫青蓮居吧。
說起來,跟黑心蓮一個品種呢。
想起時少郁剛才話都沒說完,江知琢磨不出意味兒,黑心蓮想什麼問題都是副淡如水的模樣,但剛才好像有些不同。
“娘親!娘親!這裡就是無崖門嗎?待着好不舒服呀”毛球在玉镯裡喊道。
“怎麼個不舒服法?”江知關心道,怕有什麼東西影響了毛球。
“娘親快找找房間有沒有什麼東西,符紙什麼的,我在玉镯裡待着都難受,要是娘親待久了肯定就暴露身份了!”毛球稚嫩聲音中帶上些着急。
江知翻了翻床鋪,到處看來看去都找不到符紙和可疑的東西,按理說屋内其實算空蕩的,并沒有什麼符紙和其他不該出現的東西。
左思右想,江知坐在椅子上歇會兒,擡眼環顧了一周,突地拎起衣裙出了屋,小聲問道:“毛球,現在怎麼樣?”。
“嗯...好像是好多啦,胸口也不悶了”毛球開心道。
看來是這屋子有問題,但好在青蓮居其他地方沒異常,剛要喘口氣,隻聽後邊兒傳來聲音。
“你就是大師兄帶回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