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拎着衫裙上樓進了門,她面露嬌羞,一旁小厮湊到耳旁嘀咕了幾句,随即遞出個小瓶子給她,隻見周娘子心情大好,随手丢出些銀錢,小厮兩眼發光,說道:“祝周娘子玩的愉快!”,随後匆匆退下。
“哎呦,真俊!”看着床上全身被捆綁住無法動彈,隻有一雙眼睛還倔強着的男人,穿着被精心裝扮過的衣裳,眸色如墨,唇色淡紅,白白嫩嫩的臉頰,越看越清俊,周娘子直感歎這錢沒白花。
“娘親,這就是爹爹嘛?”。毛球小聲道。
兩個人躲在屋内的衣櫃子裡,還好櫃子夠大,毛球又還是個小孩子,空間并不擁擠,她小心翼翼推開了縫瞧着。
江知噓了一聲,黑心蓮穿這套衣裳,好騷包!
她壓低聲音回應道:“是他”,随即有些疑惑:“但他會法術呀,怎的不反抗?”。
“娘親”毛球低聲喚道,“你仔細瞧瞧爹爹額頭多了個印記,那是靈犀印,無論是妖還是人,被下了咒,就會出現這個印記,不僅法術會失靈而且還會唯命是從呢”。毛球慢慢解釋道。
江知好奇地瞅了眼,那印記格外别緻,紅色邪魅,微微泛着光。
腦海中默默浮現不好的想法。
——若是她給黑心蓮下了咒,豈不是立馬就可以成婚了。
[嘀——宿主,警告!不要妄圖逼迫成婚!]
江知撇了撇嘴,隻是想想都不行。
不過毛球懂得還真多,江知欣慰地揉了揉毛球腦袋說道:“毛球真厲害!”。
聽到江知誇他,毛球仰了仰腦袋,滿臉得意。
“等會兒配合一下,懂吧?”江知道。
毛球鄭重地一點頭。
下一秒兩人沖出櫃門,江知哭道:“夫君!”。
周娘子走到床榻旁,眼看手就要摸向時少郁臉蛋,一旁的櫃子裡突地沖出兩個人,不止是周娘子,床上動彈不得的時少郁雙眼都充滿疑惑。
江知和毛球早已把面具收了起來,隻聽她從鼻腔裡擠出一聲抽泣,立馬沖到床榻邊深情地望着時少郁,嬌弱地哭唧唧說道:“我說你怎的不管不顧我們母子,失蹤那麼長些日子,原是被人綁到了這!”。
時少郁:“.......”。
見狀,毛球聳了聳鼻子,一雙小手揉搓着眼睛,嗚嗚咽咽地喊起了爹爹。
江知睜起一隻眼瞥了瞥毛球,比她演的還好,這小子真給力!
“等等!你兩如何混進來的?”。周娘子興緻猛地被打攪,面露不善,顯然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江知拿起帕子擦了擦虛假的眼淚,一手輕輕握上周娘子的手,說道:“這位美女姐姐可能有所不知,我與他早已成婚,誕下孩兒,家中不能沒有他啊!”。哭得鼻尖紅紅,眸光閃爍。
随後轉頭對着時少郁帶着鼻音問道:“孩兒他爹,你說是吧?”。
良久,時少郁從牙縫擠出一個字:“對...”。
那周娘子聽到“美女姐姐”四個字,顯然臉色緩和下來,見江知二人沒帶面具,确然不是來搶競品的高門小姐,又看了眼年歲還小,一副可憐巴巴模樣的毛球,歎了口氣,随即臉上浮現怒意道:“這黑金場怎麼回事?!沒弄清身份背景就随便綁來拍賣,我定要去說個明白!”。
一聽到周娘子要去找黑金場讨個說法,江知一驚連忙攔住:“美女姐姐,還是算了吧,就當少一樁麻煩事...”。
話音被打斷,周娘子吼道:“這怎麼行?!我就沒被這樣戲耍過!”。說罷,挺着胸膛就要出去。
江知胡亂扯道:“我們普通平民,惹不起黑金場呀”。
“有我在,怕他作甚?!”。周娘子雙手叉腰,昂着頭一臉不屑。
“毛球上!”。
毛球聞言,默契地朝周娘子施了個小法術,隻見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江知有些愧疚,這女人心眼倒還算好。
得罪了,得罪了...
沒再多想,她猛吸一口氣,費了好大力氣把周娘子拖到床榻旁,又給她細細蓋上了被子。
“她會暈多久?”江知問道。
“大概一個時辰吧”毛球想了想,說道。
江知了然,看着床上的黑心蓮額上印記,有些深思,随即不假思索彎腰摸索起周娘子身上,動作一頓,掏出了兩個顔色不一樣的瓶子,一個粉色一個藍色,這下給江知難住了。
“這兩個瓶子哪個才是解藥啊?”畢竟周娘子隻是個不會法術的普通人,不出意外的話會給她一瓶解咒的藥備着,當時也沒看清那小厮給的是哪瓶。
“娘親,我知道另一瓶是什麼藥!”毛球開口道。
“哦?”
“蒙汗藥!”,毛球抱手昂頭等待被誇,卻被猛地一拍腦袋。
“小小年紀,從哪知道的這些?”江知逼問道。
“話本裡呀”。毛球嘟了嘟嘴,沒得到想象中的誇贊,有些難過:“還有,娘親,我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