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瞅了眼被鐵鍊鎖住的牢門,手镯已被她取下捏在掌心,妖氣蔓延開來,她聚精會神運着妖力望向鐵鍊,半晌,鐵鍊紋絲不動,她尴尬地咳了咳。
這妖力到底怎麼使用啊?!
啪嗒
鐵鍊突地沉沉掉在地上,跟先前捆住江知的繩子一樣,斷裂開來,毛球無辜地望向江知,後者默默重新帶上玉镯,手被一隻軟糯小手牽住,毛球輕聲喚道:“娘親,我們走吧”。在身後一群人的注視下,江知就這麼明晃晃牽着毛球走了出去,待他們走出房門後,毛球小手一揮,鐵鍊重新鎖上牢門。
“毛球,你既然那麼厲害,為何要待在牢房裡面呀?”江知裝作随口一問道。
這小孩身上太多疑點,分明牢房困不住他,卻還要待在牢房裡,還有他的哥哥是怎麼回事?江知忍不住起了疑心,面上無常。
“因為我找不到我的娘親,還好我現在找到啦”。毛球天真的笑了笑,眨着大眼睛盯着江知,小手緊緊抓着江知不放。
“那你哥哥呢?”。江知任由毛球抓着,繼續問道。
身旁小孩停了下來,毛球撓了撓頭,好似這個問題難住了他,他略一思索嘟嘴不滿說道:“娘親,我們不聊哥哥了好嘛?”
見着毛球不想說,江知抿了抿唇打算聊下個話題,随即又聽毛球說道:“不過,娘親最好離哥哥遠點”。
這話一說出來,讓江知心中更疑惑了,她問道:“你哥哥是什麼壞人麼?”。
她心中雖知道那群被綁的女人和毛球哥哥脫不了幹系,但還是試探性問出了口。
毛球“唔”了聲,猶猶豫豫好似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前方傳來聲響,眼看迎面就要撞上兩個帶面具的人,江知連忙将毛球拉到牆後躲着,手指放在嘴前,比了個“噓”。
那兩人衣冠楚楚,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李兄今日來賣場,又打算跟我搶點什麼?”
另一人呵笑一聲,說道:“聽聞有塊玉佩,色澤很是不錯,還能識别妖氣,稀奇的很,你可别跟我講,你也對這塊玉佩感興趣?”。
“巧了,正是為此而來,李兄可得帶夠黃金,别又被我拍下”。
江知正聽的入迷,毛球在一旁突地小聲提醒道:“娘親,我們需要他們的面具,才能進入賣場”。
“李兄,你有沒有覺着頭有些暈?”。
“好像,是有點...”。
見着那二人齊齊倒下,江知心下一喜,這次妖力沒出岔子,想到那玉佩或許是黑心蓮的,她就忍不住心慌。瞧見四周沒再來人,江知趕忙走過去掀開二人面具,随即一隻遞給毛球,另一隻自己帶了起來。
隻能祈禱這兩個人不要被發現的那麼快了。
一路上被毛球牽着走,有了面具不用再躲躲閃閃,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黑金場,黑市最大的拍賣場,任何存在世上的東西都能賣,無論是人還是物,通通價高者得。
黑金場外表與其他賣場沒什麼不同,隻不過高大了些,放眼望去應該有個三四層,江知現在要混入達官顯貴中進入賣場,毛球說男人一般被困在台後,品相好的男人會完整的擺上賣場,有錢的夫人小姐會争先恐後的拍下,每個人都帶着面具,欲望在這裡更加毫不掩飾。
江知暫時不用擔心黑心蓮的死活,她放下心來,毛球見江知一臉擔憂,突地問道:“被綁的那個男人是娘親喜歡的人嗎?”。
江知有些沉思,喜不喜歡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見她搖了搖頭,毛球繼續問道:“那娘親會跟他成婚嗎?”。
江知想了想,又默默點了點頭,成婚肯定要成婚的,不然她可就回不去了。
毛球撓了撓頭,充滿疑惑又面露單純地望向江知,說道:“娘親,不喜歡也可以成婚嘛?”。
看着那求知欲極強的大眼睛,江知打算敷衍幾下,她輕輕拍了拍毛球腦袋随口道:“等你長大就懂了,成年人的世界都這樣”。
好在毛球雖仍然滿臉困惑,但沒再多問,江知帶着毛球站在離高台拍賣處最遠的位置,這裡不容易引人注目,但還是禁不住有人過來搭話。
“小娘子來這種地方,怎的還帶上弟弟?”男人舉着把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扇子捂嘴一笑。
江知正想開口糊弄,毛球撇了撇嘴,目露不善地盯着這男人,随即擡頭沖江知眨了眨眼,說道:“娘親!你認識他嗎?他是誰?”。
那男人聽着這聲娘親,微微一怔,又有些一言難盡,像是沒想到看上去年紀輕輕的江知就有了孩子,或許是秉持着達官顯貴的矜持,那男人沒再說什麼。
一個銀質面具男陡然出現在高台上,下面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随後萬衆矚目下,兩個小厮小心翼翼搬着蒙上黑布的木櫃上台。
“諸位貴客,這拍賣的第一件物品,定有很多人是為了它而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