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釣得暈頭轉向都找不到北了。”陸緣深深地歎了口氣,“已經輸得很徹底了,投降吧,小狗。”
申翎張口就反駁:“我什麼時候就——等下,你喊我什麼?”
陸緣眨巴眨巴眼睛:“Sorry啦,我忘了那是你哥的專屬稱呼——”
申翎:“……”
申翎捂住眼睛:“我到底為什麼要來問你。”
陸緣笑眯眯:“因為你不敢問你哥啊。”
申翎呼出一口氣,反而覺得更累了。他想再桌子上趴下來,但個子太高這樣不太舒服,隻好向後陷在沙發裡。
那晚暧昧拉扯到極限的氛圍裡,面對舒詞無異于表白的剖白,他居然很丢人地逃了——是的,就是這麼慫,慫到講給陸緣聽時後者倒吸一口涼氣,并且投來半驚愕半鄙夷的目光。
别說她了,申翎自己也很看不起自己這樣的反應。
“我都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陸緣咬着吸管,“答應他不就好了?重新在一起——難道不是你這兩年夢寐以求的?”
申翎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我……不敢相信他。”
“别,别甩鍋給别人。”陸緣言辭犀利,“你不是不敢相信他,是不敢相信自己。你隻是不覺得自己能拴住他的心——不對,這個說法不對,你們當初也不是因為他變心而分手……呃,我想想,應該說你不相信自己能讓他足夠有安全感。你現在就像一個不确定能不能和丈夫天長地久下去的妻子,有點杞人憂天,但也算人之常情。”
“别胡說。”申翎陰沉沉,“一定要說誰是妻子,那也是他。”
“……這種細節就不用告訴我了謝謝。”陸緣看了眼手機,站了起來,“我男朋友來接我啦,我得走了。好好想想吧你,勇敢一點,我相信你可以拿下他的,相愛的人其實沒那麼多阻礙——加油,小狗同學!”
申翎:“……”
不太想給她付賬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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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後,雨水漸漸多了起來,傘成了随身必帶的物品。申翎的傘被樹枝刮破,暫時隻能用舒詞上次買一送一打折情侶傘的另一把——粉色,蕾絲,還有蝴蝶結。
他一個一米八幾礦工身材的成年男性撐着這麼把傘走在街頭,回頭率實在太高;連同事都打趣是不是小女朋友一定要塞過來宣誓主權。
申翎回想着舒詞當時拆開包裝遞給他的忍笑模樣,咬牙切齒:“是啊,就是女朋友的惡趣味。”
在被輪番嘲笑過幾回、連領導都加入調侃隊伍之後,申翎宿舍都不去了,殺回家:“我們換。”
舒詞好整以暇:“不合适。”
“怎麼不合适?”申翎挑了挑眉,用眼神丈量他們倆的身高差,“反正,我更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