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申翎在村子裡也和小孩打過架,每次外公處理的方式都很嚴厲,他氣哼哼地窩在床上想,要是媽媽在,肯定不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先怪我;順便恨一恨那個素未謀面的、間接造成媽媽離開的罪魁禍首。
現在罪魁禍首站在他面前,眼神裡都是心疼,反而叫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少年垂着腦袋,頭發硬茬茬的,但講話的語氣居然很乖:“不疼。”
舒詞又問:“打架的原因,你想告訴我嗎?”
申翎咬了咬牙,搖頭。
“好吧,你不想說就不說。”舒詞想,估計跟自己的猜想八九不離十,“那一會兒如果我們賠償對方,你有什麼意見麼?”
舒詞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到申翎不敢想象,他支吾了會兒,全然沒有平日裡不要舒詞把自己當小輩的倔強,半天才說出一句:“他也打了我。”
舒詞想了想,點頭:“那我們也要賠償。”
申翎:“……”
這回歎氣的換成少年。他撇了撇嘴:“你真不像大人。”
舒詞被他那種說不上來是遺憾還是嫌棄的表情逗笑了:“那怎麼才算大人?”
申翎用球鞋蹭了蹭地磚上的缺角:“我不知道。”
但他心裡想:應該是虞醒的家長那樣。
他以為今天能見着傳聞中的紀先生,畢竟以虞醒和那位的關系,小孩犯了錯,學校總要請家長。
隻是他忘了,那可不是普通家庭,最後來的隻有紀先生的助理,已經很給面子。
不久前他和虞醒打得還像搶地盤的小狼崽子,這時候瞥到虞醒看見來人後眼中期待的光亮風吹燭火一般熄滅,又生出點不明不白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