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申翎沒辦法直接告訴舒詞虞醒和那位之間的微妙，一來一切都沒有證據，二來，總覺得說出口，像種……暗示。

相似的年齡差，相似的少年與成年人之間跨不過的線。

遠處傳來煙火的爆裂聲，沉寂的天空被五光十色點亮，樓上樓下的寝室都擠到陽台上看，虞醒大約顧忌他還在打電話，沒有出來。

周遭越來越嘈雜，這通電話算是進行不下去了。

申翎握着手機，突然有點遺憾自己先前拒絕了舒詞視頻的請求，改成了看不見對方的普通通話。

他其實很想看見他。

“舒詞。”

“嗯？”

“我……”

申翎想起不久前虞醒的那句，說得那麼自然，仿佛那對于他和另一個人之間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可申翎張了張嘴，嘗試了好幾回，始終講不出來。

最後說的隻是平淡無奇的，“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小翎。”舒詞再度笑起來，“這種時候就不提掃興的事了，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申翎知道舒詞說的“掃興的事”指的是學習和高考，大過年的，提起來是讓人心煩。

舒詞不知道申翎的願望，是他能早點回來。

但誰都不會知道，那是他們最後一段各懷心事、卻也相安無事的平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