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申翎聽得太過聚精會神，絕對會忽略。

但申翎已經無心聽他後面的話了。

他的大腦嗡的一聲——虞醒剛才說的那個名字，是紀槐宵嗎？

禦恒資本的那個紀槐宵？檀市黑白通吃、隻手遮天、公認的金字塔尖上的那位？

這個名字并不常見，申翎甚至找不出重名或者自己聽錯的說辭。

因為申翎又喊了一遍。

這回語調柔軟了很多，問他能不能早點回檀市，想要他接自己回家。

雖然申翎和家長相處的經驗很有限，也能确定那絕不是普通的孩子對長輩撒嬌的方式。

更像是……情人之間的。

申翎為自己的發現大駭。

如果沒記錯，那位紀先生年過而立，而虞醒雖然比自己大一點，到底還是一字開頭的少年，這差了十幾歲居然也能……

十幾歲。

申翎難以克制地想。

他和舒詞之間，差的也是十幾歲。

申翎怕自己的好室友因為一通電話凍壞了，還是梗着脖子把外套遞過去，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會說。

虞醒倒沒什麼特别的反應，用口型對他說了謝謝，然後接着講電話，隻不過聲音壓得更小了些。

申翎做完好人好事，自然沒有再留下八卦的道理，回食堂随便扒拉了點兒飯，也沒等虞醒，回寝室了。

他和舒詞在的國家有時差，對後者而言今天還是工作日，得午休才能和他通話，兩人約了零點，正好也算是一種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