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人舒詞才知道，今天是申翎的生日，過生日的學生可以當天不上晚自習不寫作業，這是他們學校的慣例。

舒詞第一反應是，還有這種好事？

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所以申翎今天要回家，是想跟他一起過生日麼？

意識到這件事後舒詞大為欣喜，好似養了很久都養不熟的兇兇流浪狗崽終于願意主動蹭自己的手，胸腔裡漲滿欣慰和歡快的氣泡。

大概是他眼中的驚喜太過直白，申翎沒辦法再跟他對視下去，扭開臉假裝看窗外風景。

這人到底為什麼開心成這樣啊，少年想，這是自己要過生日，又不是專程為了舒詞過生日。

舒詞看起來像一張白紙，可他一直以來還是搞不懂舒詞。

越是看不破，就越是想要了解。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目光就總是跟着這個人，見到的時候會琢磨，見不到還是惦記——少年心中警鈴大作，這已經很不對勁了。

小孩别别扭扭的，舒詞也習慣了，絲毫不介意，問他晚上想去哪裡吃，想要什麼禮物：“抱歉，最近太忙了，忘記了你生日。”

他應該是知道申翎生日的，當初辦手續帶小孩來檀市就看過資料，還特意記在了手機日曆上；結果前些日子系統重置，記錄跟着變得幹幹淨淨。

又來了。又是那種熟悉的愧疚表情。

他曾經樂見其成，現在卻隻覺得礙眼。

其實申翎也沒指望他記住，畢竟這人連自己的都記不住，還是過了好久之後申翎從信箱裡拿到過期的生日祝賀商廣問他是不是記錯了，舒詞才想起來。

大沒大一歲，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有什麼差别呢？